舟神色無恙,但病床上的周辛卻內心一凜。
顧海洲也沒再說什麼,就輕笑了兩聲,邁步撩開簾子離開了。
周辛望著純白的床單,恰好她腦中也一片空白,不知不覺翕動的唇中溢位了什麼,都渾然未覺,直到傅晏舟坐在床邊問她:“你說什麼?”
“啊……”周辛回過神,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莫名的心口有些惴惴,“我……”
“你說了周辛。”
“……”
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辛沒想到傅晏舟這麼能較真,行吧,她硬著頭皮嘆道:“是啊周辛,你對她有印象嗎?顧海洲和許劭以前都認識你,也好像都認識周辛,說不定你們才是……”
“嗯。”傅晏舟一字了斷,也算是忽然的一個回應。
周辛卻沒法淡定了,很無奈也無措的看著他:“你……你這是什麼態度啊?你是記起了周辛,還是……”
“沒記起來,也不知道她是誰。”
停頓了下,傅晏舟望著周辛黑白分明澄澈的眼眸,到底於心不忍,說出實話:“但是我對這個名字很熟悉,熟悉到了……超過對你,你猜測的可能沒錯,我和她曾經是一對。”
具體結果不知,也不知道周辛現在下落何處。
周辛聽著,失落的眼眸瞬間就黯淡了下去。
但她也沒說話,就想聽聽傅晏舟到底還會說些什麼。
等啊又等,等到了傅晏舟按耐不住煙癮,動手拿出煙盒,也想要起身往外走時,周辛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她說:“別走,逃避沒有用,還是說清楚吧。”
傅晏舟低眸看著握著自己胳膊的手,那麼白,卻也那麼冷。
涼涼的,好像始終都沒什麼溫度。
他沉了口氣,又坐回了病床旁,安慰似的伸手將周辛抱在了懷裡,一點點的撫著她的肩膀,並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對不起,然然,真的對不起……”
只從別人的口中,提到周辛這兩個字。
他的心就不可控制的一次又一次的悸動顫抖,像是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卻又被什麼生生遏制。
那種感覺,無法刑容,卻很折磨。
明明讓他有感覺,併為之反覆心動,魂牽夢繞再三惦念牽掛的,是懷裡的林然,但是盤踞在他心間的,卻是另一個名字,另一個模糊的記不起來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