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看出氣氛不妙,急忙就想打圓場。
“匿名信就是匿名信,這個還要怎麼查啊?傅總,您也不要想多了……”
話沒說完,被周辛截斷道:“隨便。”
冷冷淡淡的就兩個字,隨性恣意的態度也好似說明了一切。
隨便傅晏舟愛怎麼想怎麼想。
願意懷疑,那就懷疑。
想要找茬,那就找。
周辛都置之度外,毫不在乎。
這一瞬間讓傅晏舟剛燃起的一點怒意,霎時燎原,直接放大,他冷然的看著周辛,沉沉的字音在唇齒間咬緊發出:“隨便?周總好灑脫啊!行,那我也索性直說了——”
他一頓,同時也邁步上前把周辛重重地往牆上一抵:“今天這事解決也就算了,不然,你怎麼難為的馨兒,我也會如法炮製,照樣奉上!”
周辛皺了皺眉,神色卻異常的淡定:“我難為溫馨?”
十分詫異的輕喃了一聲後,她也不可思議的揚唇笑了笑:“到底是我難為她,還是你難為她?你裝什麼糊塗啊?你要是個合格的男朋友,就該對自己的女朋友深信不疑。”
周辛說一個字,傅晏舟的臉色就沉一分。
話還沒全數說完,他滿臉寒霜,連帶的整條走廊的溫度都驟然降了不少。
所有人都籠罩在傅晏舟強大陰煞的氣壓之下,大氣都不敢喘。
唯有周辛,了無在意的眯眸看著他,繼續道:“而不是明知道自己的女朋友抄襲他人,還故意抽身離開,設局刁難。”
周辛是在週六這天拜託姑父,邀約傅晏舟出來打馬球,可週六這天也是溫馨帶隊開研討會的日子啊,傅晏舟要是真的在乎又相信溫馨,怎麼會抽身離開,扔她一個人面對這些呢。
說到底,還不是他故意為之。
看著現在事態鬧大了,超出了他原本的預想,就想甩鍋指責周辛。
周辛不否認那封匿名信是她的傑作,可沒理還要辯三分,她有理又憑什麼受他指責!
“你根本就沒有信過溫馨,還裝什麼好人?”
周辛最後一句話落,也抬手冷冷地推開了他。
沒理會傅晏舟陰霾的臉色,她邁步繞過他,也沒急著進入會議大廳,而是踱步到旁邊找了個空著的椅子位置坐下來,拿出手機,給舒悅和劉副總等人分別去了資訊。
她一個人單槍匹馬不是應付不了研討會,相反,現在裡面狀況再焦灼,也沒人提抄襲一事,因為苦主,也就是傅氏的人沒有出現。
業內和學術界的那些大佬們,估計都聽聞了傅氏和馨然兩家公司最近一年的動盪,也知道背後都和傅晏舟有關,所以溫馨抄襲,能抄誰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鬧的這麼下不來臺,也是在等傅氏的人出面。
苦主出現了,才能證實問題,到底是不是抄襲,一對峙立見分曉。
正因為如此,周辛才不能一個人進去。
不過說起來,溫馨也夠較勁的,理由都在明面上,她為什麼不用呢?就說專案策劃是以前傅氏的高管們做的,離職了,找不到人了,至於是多久以前,隨便編時間,沒人會真追究。
也可以說專案是從傅氏接手的,一切都由傅晏舟負責的,推算的複雜策劃,暫時解答不出來,但回頭和傅氏那邊協商交涉,保證不影響專案正常推進。
類似的藉口,稍加潤色,在場的人明知道是謊言,也不會戳穿。
因為要給傅家留顏面,至於兩家公司私下裡如何解決,他們並不關心。
周辛估摸著,溫馨堅持不用這些說辭,可能也是心虛吧,不想坐實抄襲,也不想處處都脫離不了傅氏的枷鎖影子。
可孰重孰輕,也得拎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