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泛白。
“舒悅。”低冷的聲音也近乎一字一頓。
周辛心裡一沉,預感不好,旋即就看到傅晏舟投來不虞的視線。
那眼神,恍若瞬息間化身嗜血噩夢,要替心愛人手刃撕碎了她一般。
傅晏舟沒有收回視線,吩咐的話卻對衛東說:“去調派律師團,讓這個兇手,這輩子都別想離開監獄。”
衛東愣了愣,遲疑的沒有答覆。
他考慮再三,還是沒耐住耿直的心性,即便作為秘書,也要直言相告:“傅總,這是不可能的,這場車禍主要責任就在溫小姐,即便是走法律渠道,也不可能讓對方獲重刑。”
“而且據我所知,就算性質極為惡劣的案件,最高獲刑也就是十五年。”
不可能一輩子終身無期的。
溫暖率先不樂意,很不滿的起身用手指戳著衛東的肩膀:“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到底你是老闆啊,還是我姐夫是?你是聽不懂命令,還是不懂人話?”
“我姐傷的那麼重,現在還沒出手術室呢,這事就算完了?我姐受的傷就白受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
溫暖絲毫沒覺得自己說錯什麼,她作為家屬心疼姐姐本來就是天經地義。
“姐夫,你看看他啊,這哪是不會說話,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溫暖不高興的怒瞪一眼衛東,轉頭就拉著傅晏舟的手訴苦告狀,“姐夫,你也捨不得我姐這麼受傷流血吧,多疼啊……”
說著,溫暖還哽咽的又要哭了。
傅晏舟安撫的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我不會讓你姐姐有事的。”
之後他避開溫暖,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衣襟,冷然的垂眸看著衛東,“有些事,我不想說的太明白,但你還不懂嗎?”
衛東遲緩的搖搖頭,“不懂,還請傅總明示。”
傅晏舟深吸口氣,早已習慣了這個憨直的秘書,略有無奈的講清楚:“我要的不是這場車禍的責任歸屬,我要的是對方車主,也就是舒悅,生不如死,至於方法,你看著來。”
不緊不慢的聲音低緩,宛若講述等下要吃什麼一樣心平氣和。
卻聽的衛東心神凜然。
傅晏舟拍了拍衛東的肩膀,“這回聽懂了嗎?”
衛東忐忑的點點頭,轉身離開時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周辛。
周辛看出這一眼的用意,既有對這事的無能為力,又有無措的同情,畢竟舒悅和她是什麼關係,不僅衛東,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她壓抑著紊亂的心,深深地沉了口氣,邁步走向傅晏舟。
“這些和舒悅都沒有什麼關係,你直說吧,怎麼樣才能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