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接殿下的?”
陸潯不知道哇,去傳召的人只讓他來,其餘什麼都沒講。
他向司正回禮,又看了一眼周昫:“是殿下出了什麼事?”
司正難得見周昫悶了聲的老實模樣,心裡喊了好幾句聖上英明,然後趕緊把陸潯請了進去,將周昫怎麼攛掇人下湖游泳的事說了。
周昫在門口扒牆角,聽得頭皮一陣陣直髮緊,蠢蠢欲動想衝進去捂司正的嘴。
這老頭也忒小心眼了,說遊湖便說遊湖,怎麼把他這段時間乾的那些事全講了呀,是生怕陸潯的臉不夠黑,還是生怕他待會死得不夠慘?
周昫焦慮得直撓門,卻又絕對不敢在此時衝進去,門上的漆都讓他摳下了一塊。
陸潯聽著,驚訝之餘又覺得確實都是周昫能幹出來的事,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聖上如今擺明了想教訓他又下不去手,乾脆把這折磨人的差事交給他了。
陸潯嘆了口氣,出來時正好撞見探頭探腦的周昫立刻縮了脖子規矩站好,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
“過來。”陸潯朝他道,語氣平平。
周昫看了一眼如釋重負準備看戲的司正,垂頭跟著陸潯走了。
身後之人試探打量的眼神時不時地掃到身上,陸潯不用回頭就能猜出來周昫的心思,左不過想知道陸潯會拿他怎麼樣,可陸潯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若是在青石鎮,該罰罰該罵罵,陸潯不會有半分猶豫。可如今這皇城中,他一個臣子還能對殿下動手不成?
穿過長廊,拐角的亭子正是無人處,陸潯停住了腳,回過頭時周昫明顯退了一步。
陸潯咬牙失笑:“怕什麼?不是鬧天鬧地挺厲害的嗎?”
周昫就怕他拘著禮節與自己生分,如今見他出言訓話,反倒心裡一鬆,開始與他告狀:“師父你都不知道這宮裡多無聊,整天一抬頭就見這宮牆圈起來的一小塊院子,不找點事做都要悶出毛病來了。”
陸潯話還沒怎麼說呢,就先聽了他一通抱怨。
若是一直在宮裡待著的還好,可週昫經歷過山林廣闊,再要回來做籠中之鳥,自然憋悶得慌。
陸潯理解,也沒有真與他生氣,但他都快躥天上去了,說還是要說的:“那你就帶著人在宮裡鬧騰?馬上就要入冬了還下湖游泳,就沒個能看得住你的是不是?”
周昫努努嘴不說話,眼神往陸潯身上掃了兩下,心想能看得住的也不是沒有。
“陸大人,陸大人……”胡內侍顛顛地從長廊跑來,手上拂塵一抖一抖的,“陸大人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