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盯著自己的右手目眥欲裂:“它傷了你,我廢了它!”
陸潯震驚地聽著他狠厲的話,只覺得眼前這人陌生得他幾乎要不認識了,隔著周昫發紅到失神的雙眼,他似乎感同身受了那崩潰的情緒和狀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李桂和他講了什麼?
“阿昫,不至於。”陸潯攬過他的肩膀,輕輕喚著他,另一隻手摸上他左手手指去奪他攥著的藤子,“聽話,別抓著,你把藤條給我。”
周昫瞪著眼睛,整個人裹在了狠厲的氣息中:“不,它該打,它傷了你,它該打!”
陸潯看著他幾乎陷入了偏執裡,說什麼都聽不進去,溫聲勸到最後語氣陡然一沉:“說了藤條拿來!不是該打嗎?過來!”
陸潯沉了聲的訓責已經在周昫的潛意識裡樹立了足夠的威嚴,周昫微微愣了愣神,手上一鬆力,藤條就被奪走了,緊接著人就被提了起來。
陸潯一手按住他後腰,見他緊張得縮起,輕輕哼了一聲:“不是找打嗎,現在就怕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膽子呢。”
周昫艱難地吸氣,牙齒咬住了嘴唇,手指摳著地毯上的軟毛,難得沒有與他嗆聲求饒。
陸潯沒有動手,反倒就著那姿勢先查了一遍他身上的傷。腿根處烏青一片,是騎馬騎的,藤條抽出來的印子凌亂,交叉重疊的地方已經破了皮。
陸潯皺起眉,想平日裡打他幾下都能嚎上天去,自己下手這麼狠卻是一聲不吭,這算什麼?自殘以求心理安慰?什麼毛病!
越想越氣,陸潯抬手。
周昫咬牙受了他幾下打,方才整個人戾氣沖天,這會兒趴腿上了卻漸漸安穩下來,乖乖順順地連掙扎鬧騰都沒有。
陸潯拍了幾下,冷聲問他:“挨夠了嗎?冷靜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