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連話都不肯答了。”
後腰上的力道一輕,幾乎把周昫所剩無幾的理智也帶走了。
他驚慌失措地轉過頭,果然見陸潯鬆了手要走。
腦子裡最後一根弦繃斷,周昫不管不顧地從桌上撲了下來,幾乎是連滾帶摔地跪到了陸潯跟前:“師父!”
陸潯讓他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側旁避了一步。
周昫如臨大敵,惶恐地抓住陸潯的手,攔住了他的去路:“弟子有錯,弟子請罪,您別走……”
陸潯輕輕地動了動手腕,發現他抓得死緊,像兩把鐵鉗一樣,快把自己手上都捏青了。
可週而往復的認錯求饒,沒有一點實質性反省的內容,陸潯都聽倦了:“你若只有這兩句話,也沒什麼好說的,放手。”
“不!”周昫幾乎是驚恐地抬起頭,觸到陸潯那冷沉的眼神又蔫了氣焰,低著頭就差給他磕一個了,“師父,您再給一次機會,就一次,好不好……”
陸潯冷眼看著他,看著他渾身輕輕地發著抖,卻死死地攔在自己身前。
明明怕成這個樣子,為什麼還敢鋌而走險地去幹那些事?
“好,最後一次。”陸潯緊緊地盯著他,說出來的話一點情面不留,“我那日說了什麼?”
還是這個問題!
周昫心都要碎了。
他不敢答,又不敢不答,滿腦子天人交戰。
陸潯就那麼等著,卻一直等不到答案,直把最後一點耐心也耗盡了:“不想說就算了。”
他一動,周昫就條件反射一般地抓緊了他,急忙道:“藤條打斷……”
陸潯停了動作,又等了一會兒,卻遲遲等不到他下一句:“然後呢?”
周昫手上捏得發抖,牙齒在唇上留下了齒印,陸潯逼著他,逼得他無路可逃。
“藤條打斷……”周昫訥訥地又重複了一句,突然仰起了頭,眼神中滿是哀求,“藤條打斷師父……”
陸潯看著他,兩人目光交織,滿室壓抑得讓人窒息。
周昫在給出的兩個選擇裡走出了第三條路,他認了那日的話,卻只認了前半句。
只認自己想認的,這像是一種挑釁,幾乎是大逆不道地把陸潯師者的尊嚴摔到了地上。
好半晌,才聽陸潯輕道:“周昫,你好大的膽子。”
聲音不大,卻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咬出來的。
周昫那點膽子早就耗完了,他抓著陸潯的手,最後賭著陸潯的心軟:“弟子知錯,弟子認罪,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