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管他什麼先生不先生的,直接板子伺候,先打三十杖,保證他什麼花花腸子都給你倒乾淨了。”
陸潯心想那倒是和你挺像的。
他嘆了口氣:“聖上下過旨,大理寺只能好言相勸,不得嚴審。”
周昫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想著給自己掙好聽名聲,死要面子,有本事別讓大理寺背這個鍋唔……”
陸潯拿了果子塞他嘴裡。
周昫與陸潯一起用了午膳,他無官無職,到底不能在大理寺待太久,出門的時候說什麼都不肯陸潯送。
“那個江東來的老先生,你見過嗎?”跨出陸潯的院子,周昫問了帶路的雜役。
“沒見過,聲音倒是聽過好幾次了。”雜役知道眼前之人的身份,討好都來不及,話一點沒瞞,“那老先生,可不是一般人,看著一身夫子文氣,罵起人來啊,嘖嘖嘖,多難聽的都有。”
“罵人?”周昫偏頭。
“是啊,陸大人不知受了他多少氣呢。”
周昫停了腳步:“你知道他在哪兒嗎?帶我去。”
那雜役正要猶豫,手上已經被塞了銀子。
周昫解釋道:“我不幹什麼,就是長長見識,開開眼界。”
那雜役立刻就懂了。
這些高門大戶出來的小公子,哪個不是貪玩圖新鮮愛熱鬧的,碰到這種事,瞧一瞧看一看,回去了也是一番吹噓的談資。
“哎,好,殿下這邊請。”
因著聖上旨意,那老先生沒有待在大理寺的牢房,倒是單住了一處屋子,只是門口有人把守。
雜役拿銀子疏通了關係,就說帶殿下見一見,其他人也沒怎麼攔。
周昫進了屋子,那老先生正躺在榻上小憩,一腿彎曲,一腿垂在榻下,沒有穿鞋。
那雜役正要上前喚人,周昫抬手攔下了,只讓人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老先生睡得迷迷糊糊,依稀聽到人聲,朦朧間睜眼看到床邊坐了個人,瞬間就嚇醒了:“你誰啊!”
周昫悠悠地倒著茶,卻沒有要喝的意思:“聽說你罵人挺厲害,你來請教請教。”
最初的驚詫過去,老先生醒過來反而淡定幾分,他有聖旨護身,沒人敢動他。
“哼,姓陸的派你來的吧。怎麼,我方才罵他罵得還不夠爽快?還再派一個小的來。小子,你才多大年紀就跟他混,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一百五十兩。”周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