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陸潯回了神,移開了目光。
“你騙人!”周昫篤定道,“你接近我,從一開始就是別有居心,回京不是你的目的對不對?你在圖謀什麼?我是你的棋子嗎?”
陸潯眼眸慢慢失了焦,在這聲聲質問裡突然生出了深深的無力感,又覺得自己一系列的舉動有些可笑。
周昫是什麼人,等回了京,自有三師教導言行舉止,根本不需要他來操心。聖上給他的任務,只是讓他接回周昫。
如今任務完成了,他還在這瞎操什麼心,由著周昫想幹什麼幹什麼,他也落個一身輕快不好嗎?
“抱歉。”陸潯從椅子上站起來,躬身往後退了一步,“殿下恕罪,是臣逾越了。”
彷彿噴湧的火氣被驟然澆滅,周昫心裡瞬間塌了一塊,理智從暴躁中回來,他有些驚慌地去抓陸潯的手:“師父……”
這動作不合乎禮儀規矩,陸潯微微讓了一下,落在周昫眼裡卻跟天崩地裂一樣。
“師父!”他幾乎是撲上去,眼睛通紅地撲到陸潯身上,緊緊地攥著他的手腕。
陸潯有些不適應這種逾越的接觸,輕輕掙了掙,卻把逼近崩潰邊緣的周昫嚇得更慘了。
那一聲殿下,似乎給周昫提了個醒,不管是不是陰謀利用,陸潯與他,並不是唯一對應關係,沒了他,陸潯還可以有別的殿下。
但他不行,他只有一個師父。
宮苑深深,他只要想到往後陸潯攜了別人的手,就說不出的慌張可怕。
周昫哽咽出聲,一開口就能聽出明顯壓抑的哭腔,連字都在發抖:“師父,我方才說的是氣話,您別往心裡去。”
“氣話?”陸潯輕輕反問一句,嘴角的自嘲之意太過明顯,“臣倒是覺得,殿下說的不無道理。”
“師父,您別這麼說……”周昫一顆心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想再說點什麼,卻說不出來。
他方才被怒意衝了頭,話只揀刺人的說,如今再想解釋什麼,卻已經有心無力了。
“這幾日逼你逼得緊,抱歉,以後不會了。”陸潯想平靜地與他說,可語氣中那絲冷意卻壓不下來。
“我沒有看不起你當山匪的意思,能在短短几年打下那麼大一個山頭,這世上能做到的也沒幾個人,我還是挺佩服你的。”
“至於宮中的事,聖上該為你找了太傅的,等回了京,再跟著慢慢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