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扁了扁嘴沒有答話。
陸潯深吸一口氣,將驟然躥上心頭的怒火壓住幾分。
虧他還想了那麼久,仔細跟周昫分析這京中局勢,結果說了半天,就落了一句自己在磋磨他,是為了要打他的結論。
“臣竟不知,殿下是這般想的。”
周昫讓四周生出的冷意刺得抖了抖,後知後覺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
“師父,您別喊我殿下成嗎?”
聽著怪瘮人的。
陸潯嘴角的溫和變成了冷笑:“那該喊你什麼?好賴話你都聽不得,你倒是教教我,該說點什麼才能順了你的心意。”
完了,把人惹火了。
周昫攥了攥手指,立馬心虛地找補:“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說,師父你的罰我都受著,不用再說那些話的。”
“噢,是麼?”陸潯冷笑了一聲,“行啊,你既是聽不得那些話,只想挨一頓打了事,那還等什麼,把下衣褪了。”
最後一句的語氣陡然轉沉,聽得周昫心裡一顫。
方才不是隔著衣物打的嗎?怎麼這會兒又要他解衣了?!
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陸潯一眼,周昫小聲試探道:“能不能不脫啊……我好歹也是快要開府的人了……”
陸潯沒有應聲。
屋中冷意帶著威壓,陸潯一旦斂了神色,那訓責感便沉沉地籠罩下來,儘管這裡並不是書房,而他也只穿著裡衣,半散著頭髮。
周昫在這沉默的對峙中敗下陣來,兩眼一閉,腰一拱,裝著眼不見為淨,自欺欺人地把下衣褪了。
反正被陸潯看過無數次了,穿著和脫了也沒多大區別,薄薄一層也擋不了多少疼。
然後他肚子下面就被塞了兩個枕頭,被迫把身後高高地撅起。
聽著陸潯揮手試著皮拍力度的嗖嗖聲,周昫後悔了。
啪的一聲落在身後,炸開的痛瞬間把他拽回神。
“嗷!”周昫揚起脖子高嚎了一聲,手指攥緊了床褥,挺著腰緩了半天。
身後一邊糰子火辣辣地滾起一片疼,像是被揭去了一層油皮。
天殺的,這鬼玩意特麼這麼疼的嗎?方才那頓打明明很好挨的好不好!
一樣的東西,一樣的人,怎麼打出來效果能差這麼遠?!
周昫立馬端正了態度,看清楚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不想捱了,開口準備求饒:“師父……”
陸潯垂眸看著他,眼底一片瞭然,卻一點不肯順他的意:“怎麼,話聽不得,如今連打都挨不得了嗎?”
一句話把周昫後面沒來得及說的都堵了回去。
“要打便打,行啊,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你可自己趴好了。別說我不心疼你,剩下的兩百八十三遍,零頭我也不要了,算你一千四百記。若是敢擋敢躲,一次給你加五記,我看你今晚得捱到什麼時候。”
話音落,身後的拍子緊跟著就下來了。
陸潯動了真格,落拍就不再像方才那般雷聲大雨點小地半鬧半哄,皮拍兜著風抽在皮肉上,接連三五下沒怎麼停頓,還都是落在同一處,瞬間就把那一片抽得泛紅疊腫。
炸痛來得突然,沒有循序漸進的過程,周昫一下子根本就挨不住,手裡拽著床褥子,反應的速度都趕不上身後落拍的速度。
五下之後陸潯停了手,周昫才嗷地爆發出一聲高嚎:“我錯了!我錯了師父!”
身後高高地頂著,這姿勢下繃不住力,那痛就實打實地全落在他身上,刺得他頭皮發麻,大張著口呼呼直喘。
沒人應他,又是接連飛快的五下,落在另一邊糰子上,原本一紅一白的顏色懸殊立刻變成同等的緋紅一片。
“嗷!”周昫疼得蹬腿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