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的意思。
“霍府怕他自己過來壞了事,便託我陪著一起,你要有什麼不爽快的,也當面說說他,不用拘著。”
董存知說著就給霍成使眼色。
霍成卻是臉色深重,眉心緊蹙,肩膀繃得生硬,一副僵坐著不太敢動彈的樣子,沉默半晌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像下定了某種決心。
“董大人,您要不還是出去吧。”
董存知頓住,他是來說和的,把說和人趕出去是幾個道理。
霍成卻堅持得很:“有些話,我單獨與陸大人說就是。”
董存知大驚:“這哪行啊!就是因為怕你單獨與陸大人說出禍事來,你府上才讓我跟著一起的!不行不行不行……”
“董大人。”陸潯開了口,“您之前與寺卿大人的棋還沒下完,他一直念著呢,知道您來,想必是茶都擺好了。”
得,這個也趕他走。
兩邊都是目光烈烈,沒有讓步的意思,董存知夾在其中,當真覺得自己多餘得很。
“真不用我?”他低了聲問陸潯,見陸潯微微點了下頭,才輕嘆了口氣,轉向霍成,“那你別亂來啊。”
霍成眉頭抽了一下,將他連拉帶拽地往門外推:“董大人快去吧,寺卿大人等著呢。”
門啪啦一聲開了又關上,董存知被客氣地請了出去,看著緊閉的屋門鬍子直抖。
看他回去了就跟霍府告狀去。
門關上,屋裡的氛圍就有些拘謹的尷尬。
霍成慢慢地走回來,看著方才坐過的硬木椅面色有些猶豫。
陸潯知道他前不久受了一頓宮裡的木杖,宮裡正經罰下的三十板,那是鐵定能打出血的,今日能出門已經是身體很好的表現了,怎麼可能坐得下。
陸潯沒有讓他難堪的意思,也跟著站了起來:“霍將軍可是有話?”
霍成看向他,見陸潯坦坦蕩蕩地站著,沒有絲毫躲閃,周身氣勢並不強硬,卻給人一種不可輕易得罪的感覺。
明明還是同一張臉,卻與數年前被自己逼得出不了門的那個人截然不同。
“你變了好多。”霍成輕道,也不知自己是鬆了口氣,還是有些遺憾。
“在這京裡泡著,誰能不變呢?”陸潯淡淡地答了一句,“霍將軍在隴西這麼幾年,不也是與當年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