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糰子敲著,還專挑他團尖處捱了責的地方,“殿下有膽氣啊,這會兒還能和臣討價還價呢?”
周昫如今一聽他喊殿下就渾身發毛,立馬改了口:“不,師父,我好好說。”
陸潯察覺到手底下的肌肉繃緊,知道他害怕,手上用力摺扇便壓進了肉裡。
“嘶……”鈍悶悶的疼碾過神經,順著脊背而上,周昫就知道陸潯喊了殿下便不會有好事。
他手上拍著陸潯的腿,卻一點沒敢用力:“錯了錯了……別壓師父……”
陸潯鬆了力氣把摺扇抬起來:“最後一次機會了,再與我渾扯,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這還沒到正經罰的時候呢,周昫就讓他磨出了一身的汗,低了低頭,仗著陸潯這個視角看不見,報復似的把額角的汗全蹭在陸潯的衣服上。
哼,就師父那潔癖,還怕不能膈應死他?
陸潯只覺懷裡的人安靜得不同尋常,不知他是不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卻只見人撒嬌似的拱了拱,倒也沒有掙扎逃跑的意思。
怎麼感覺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陸潯蹙了一點眉心,只是沉著聲音催他:“歇夠了沒有?”
周昫的小心思得了逞,心裡平衡許多。
“我們要了個包廂,然後叫了幾名伺候的姑娘。周宴他們幾個,沒來的時候叫嚷得起勁,真見著了人卻一個個慫得不行,別說乾點什麼了,連正眼都不敢看人家,太丟臉了。”
這難道是什麼值得得意的事?
陸潯要讓他氣笑,想起他肩頭手肘的脂粉來就咬牙切齒:“他們丟人,那你呢?你很厲害?”
周昫聽著那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話,迅速看清了自己所處的位置,急急忙忙搶過了話:“我不是!我沒有!師父你別動手聽我說!”
陸潯讓他一驚一乍地嚇了一跳,嘖了一聲往他身後輕敲了一下:“嚷什麼嚷,要說就說。”
周昫暫時撿回了一次命:“我只是讓她們捏肩捶背揉腿,沒幹什麼過分的事。”
如果只是捏肩捶背揉腿,周宴能說出“姑娘們等著你呢”這種話?當他看不出來還是當他好糊弄?
陸潯眼神忽閃,默不作聲地抬起摺扇,破開風聲又是連抽三下,還是落在團尖。
周昫嚎了一聲差點沒摔下去:“還有,還有!我說師父……”
陸潯沒停手,摺扇往下挪了幾分,依舊是十下,只落在一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