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潯不知道哪兒來的第六感。
周昫一驚,呲溜一下躺好了,悻悻地一句話沒有。
外頭的風雪聲呼呼地大了起來,倒顯得屋裡空曠安靜得很。
兩人都沒出聲,卻也沒睡,倒是一個比一個瞪的眼睛大。
自從周昫也當了差,他們見面的時候便少了,七八天見不到一次都是常有的。
陸潯翻了個身:“聽說你最近,和巡防營鬧得挺不開心。”
周昫在風雪聲中放鬆了躺著,把胳膊枕在腦後,他最近正為這事煩得厲害,跑回陸潯這兒來鬧了一通才覺得舒服了點。
“哼,那群傢伙,霸著城內外的職權久了,是一點不肯放手。聖上讓我和他們商量重整京城防務的事情,屁,有什麼好商量的!”
周昫氣得直罵人。
要回差銀只是個開頭,守備軍要想長存下去,就必須有自己的實權。
所以聖上讓他著手重整京城防務,這事他是上心的,和曹辛他們討論了好久,還找陸潯問了許多意見。
可當他拿著方案准備和巡防營的人好好商量商量的時候,巡防營的人卻一個比一個難搞,他說一句,底下能頂他十句。
再然後那話頭就跑偏了,一堆人在那兒七嘴八舌地爭論,今年冬裝的領釦是做一個好還是做兩個好。
去你大爺的這有什麼好爭論的!做三個好了!
周昫當時就踹了椅子黑著臉走了。
“師父,那些人就不是能商量的!跟我揣著明白裝糊塗呢,不就是不想放手嗎?量誰不知道似的。要我說也甭商量了,直接打一場,我看他們個個養得肥頭大耳,不動一動都不知道自己是幾斤幾兩!”
陸潯倒不覺得他會真動手,不過還是順著周昫的話半哄半勸:“收收你那脾氣,別一有什麼事就發火,擔心哪天惹出事來。”
其實聖上的用意陸潯也能猜出來幾分,若只是單純想把職權分出來,那直接下道聖旨就是了,巡防營雖說近幾年傲得很,但也沒到敢抗旨不遵的地步。
讓周昫去辦這事,不過是想拿這事磨磨他,由他自己掙出來的守備軍前途,才更可靠一些。
既不用自己當惡人,又能推一推周昫,一舉兩得,聖上向來喜歡這般。
所以周昫這事,陸潯只給他建議,不直接插手,周昫聽得進去就聽,聽不進去就拉倒,好壞也讓他自己撞去。
“收什麼收!再收我就要氣死了!”周昫噌噌冒氣,一點不想聽。
他如今既是宮中殿下又是守備軍統領,兩重身份加持,敢正面說他的人沒幾個。
“師父你別管,這事我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