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饒了我吧!再不敢了!”
他是真挨不了了,身後腿根內側的那兩塊腫得像兩個饅頭,擠壓著中間的位置,他趴著不動都疼,根本不知道再捱上板子會崩潰成什麼樣。
“師父……”周昫聲淚俱下,剛擦好的臉又哭花了。
板子搭上了身後,不過這次是橫著搭的,沉甸甸的分量壓在藤印上有些駭人。
周昫猛的渾身繃緊,怕把陸潯惹毛了抬手就給他一板,閉了嘴小心翼翼不敢再嚎。
“在怡紅樓裡跟你說過,一刻鐘,晚了一炷香十記藤條,沒忘吧。”
周昫緊張地攥著手,都不知道這問題該怎麼回答才好。若說沒忘,那他肯定遲了得捱打,要說忘了吧……更得捱打。
不過陸潯也沒要他回答的意思:“你遲了兩刻鐘連一炷香,七十記。”
周昫渾身一僵,怎麼都想不到自己能耽誤那麼久,他明明策馬都快跑出殘影了。
陸潯將板子拎起來了一點,稜角分明的板沿從兩團上面劃過,墜著板子本身的重量,引得底下人一陣戰慄。
以周昫目前的傷來看,再捱上不放水的七十藤條,就該破皮見血了。
陸潯不想,便給他換了板子。
寬面,厚重,還剛好可以蓋住藤條的傷,夠疼,但又不至於打壞。
不過,既然換了工具,作為代價,陸潯饒了他十記,算六十。
可週昫一下都挨不住。
板子兜著風下去,抽在已經傷痕累累的身後,將原本歇了好一陣的痛都翻了出來。
“啊!”周昫又是掙手又是蹬腿,嚎得悽慘,張開的嘴猛地啃到凳沿上,想起來陸潯說的話,又急急鬆開了牙,“饒命!饒命師父……”
第二板接踵而至,一板能蓋住三四道藤印,將原本沉下的腫傷再次抽得泛紅。
這特麼比揉傷還疼啊!!!
可週昫除了求饒再沒有其他辦法了。
與陸潯相處了這麼久,他知道陸潯最恨什麼。
明知故犯,屢教不改,如果陸潯因為這兩樣錯罰他,他每次都得熬到求生不得,偏偏他這回兩條都佔了,還是之前明令警告過的事。
自己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上了。
“我錯了!我錯了!”又是一板,周昫仰著脖子嚎啕痛哭,滿腦子都是自己跪在地上求師父饒命的畫面,“再不敢試探底線了師父,求您開恩,輕一點,真的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