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周昫忙得腳不沾地,陸潯的人也暗中把事情調查得差不多,那學子是有舊疾不假,但歸咎到周昫身上屬實是三人成虎。
“咱們在醉香樓的人遞了訊息過來。”管叔給陸潯遞了封信,“昨晚,告官的那個學子喝得上頭,說自己這次大賺一筆,要找姑娘好好伺候。湊巧巡防營也有在吃酒的,兩邊爭吵幾句動了手,鬧的動靜不小,頭都打破了。”
陸潯看完了信,又折起來塞回封袋裡:“他們自己能鬧起來,倒省得我費心了。把這事散出去吧,三言兩句拆碎了傳,也不必說得太清楚,由著外邊傳去。”
“是。”管叔接了信,正要退下,又聽到陸潯喊他。
“隴西軍糧的事,已經差不多了,你把這份呈案送送到霍將軍府上去,巡防營風光了這麼多年,也該碰碰釘子了。”
三日後,一騎快馬疾馳穿過大街,在戶部尚書的府門前停下。
巡防營參將趙起翻身下馬,帽子沒來得及摘就匆匆跨了進去。
“許大人,許大人……”趙起穿過了三進院子才到了許思修的茶室,“大事不好,隴西軍糧的案子,大理寺查到我們頭上了。聖上下了令,錢統領已經被抓進刑部大牢了。”
許思修面上凝了一瞬,使了個眼色,身旁心腹便到門外看了兩圈,將門鎖緊了,才引著趙起坐下。
“急什麼?自亂陣腳。”許思修斥道,“這事後續已經處理乾淨了,大理寺就算手段通天,也查不到我們頭上。”
趙起驚魂未定,大氣還喘不平:“可錢統領被抓了,若他把我們供出來,私吞軍糧,可是死罪……”
“供不出來。”許思修伸手捧了杯盞,卻只看不喝,又擱下了,“你這兩日找個時間,到獄裡看一看他,就說他的父母妻兒,我替他養了。”
趙起略愣愣,隨即反應過來:“許大人的意思,是讓他……”
“軍糧這事總要有人扛下,為了他父母妻兒,他會願意的。”許思修從椅子上站起來,深吸了一口氣,“錢統領沒了,巡防營便歸你管。”
趙起臉上焦急未下,喜色又起。
許思修接著道:“京裡現下不如之前,告訴你那巡防營,隴西的事不要再碰。”
“是。”趙起立馬起身行禮,又道,“霍成這次回京,怕是有備而來。”
“錯了,霍成算什麼。”許思修手指捻了捻,“倒是陸潯,我以前還真小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