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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瓶子到手裡還沒捂熱呢,就要被沒收了。
周昫不捨得厲害,可讓陸潯盯著又不敢說不,慢吞吞地放到地上。
整整齊齊八個白瓷酒壺,全用稻草扎的網兜捆好了,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過的。
陸潯心裡估摸著主意:“如此輕車熟路,不是第一次了吧,之前的藏哪兒了?”
周昫想說沒有之前的,話到嘴邊讓陸潯一瞪就嚥了回去,垂頭小聲道:“喝完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喝完了瓶子總還在吧。”陸潯真覺得自己在查案,鬥智鬥勇沒一刻省心的,“你別逼我帶人搜,那後果可就不一樣了。”
周昫冷汗直冒,強撐著打著哈哈:“師父您哪兒的話,哪用得著您來搜,我交就是了。”
池塘一角的柳樹下,周昫把酒罈兒都挖了出來,也是一模一樣的八個白瓷壺,不過全是空的。
還真就全喝完了,這才幾天。
陸潯心頭火冒,一眼瞪過去,周昫背後一冷,連退幾步,拔腿逃命。
“周昫你敢!”
“師父我錯了!!”
月色明朗,後園中兩個人影一逃一追。
三圈之後,周昫到底是讓自家師父抓了回來,就拎到了他藏酒的柳樹旁,環抱著樹幹捆了手。
那是棵歪脖子樹,周昫被迫俯著身,這姿勢實在危險。
陸潯就坐在樹下,呼呼地直喘氣,盯著他的眼神氣得能殺人:“你跑啊!你再跑一個看看!”
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跳上躥下地抓人,他上輩子造的什麼孽這輩子要給人當師父。
周昫抓都被抓了,哪裡還敢囂張,讓他吼得直縮脖子,偷偷地掙著手。
完蛋,捆得老緊。
陸潯平息了一會怒氣,從樹上揪了幾根柳條下來,比比劃劃,又挑了幾根出來。
周昫等了一會不見人動靜,一歪頭便見陸潯埋頭坐在那兒,一聲不吭地編著柳條。
這是幹什麼?氣壞了編柳條靜心?
他好奇地看著,見陸潯手指盤得飛快,三根柳條很快就纏成了一股,愈發覺得我家師父心靈手巧。
看這手藝,這做工,比起宮裡的織娘們來一點不差的。等會頭尾一接,便是個極好的柳環,踏春時肯定受姑娘們喜歡。
周昫想借機賣個小乖:“師父,你那柳環兒編好了能給我麼?”
陸潯神色複雜地抬眸掃了他一眼:“行啊,就是給你編的。”
他手上正好編完,慢悠悠地站起身,拿著柳編兒嗖嗖地試著手勁。
周昫後知後覺事情發展好像不太對,聽著那清脆銳利的破風聲,只覺得腰痠腿軟屁股痛,更加努力地掙著手:“師父,你你你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