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心安。
站在陸潯跟前,周昫手指緊緊捏著身側的衣服,垂著眼神不敢看人:“師父,我……”
聲音艱澀得很,說完這幾個字又說不下去了。
陸潯看了他一會兒,將手上的書擱下了:“守備軍的事、你府上的事,都交待好了嗎?”
周昫眼睫輕顫,原本還抱著的一絲僥倖之心被擊得粉碎。
都讓他交待後事了,看來真要十天半月爬不出去了。
周昫閉了閉眼睛,喉嚨滾了一下:“交待……好了。”
他太緊張了,陸潯沒想在這個時候罰他:“今日我不動你,給你一日時間,好好想一想這次的事,明日申時,到書房找我。”
陸潯說得平靜,甚至連氣場都沒怎麼張,但周昫只覺得自己腿軟。
“你的院子還給你留著,同福會過去照顧你。但明日申時之前,你得在屋裡待著,不許出門。”
周昫已經記不清自己是怎麼回屋的了,滿心惶惶,不知道是慶幸多一點還是害怕多一點,他今日逃過一劫,但膽戰心驚地等著明日的死期也一點不好熬。
一晚沒睡,周昫把這幾日的事翻來覆去地想了幾遍,認錯反思的腹稿都打了好幾版,可第二日站到書房裡時卻腦子一片空白。
側室裡,陸潯已經在裡面等著他了。
長凳被搬到了屋子中間,上面軟墊都給他擱好了,桌上並排放了好幾樣工具,有他之前試過的,也有他之前沒試過的。
周昫剛跨進門的步子瞬間就走不動了,之前想好的話忘了個乾淨,看著滿桌子的工具脊背發涼。
“師父……”周昫見陸潯的眼神看了過來,軟了腿準備要跪。
“不用跪了,直接趴過來吧。”陸潯正拿著帕子將桌上的東西一一擦過,把周昫看得喉間發哽,默默地又吞了好幾次口水。
師父都發話了,周昫只得硬著頭皮挪過去,上前趴下,即便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卻還是有些承受不住,抖著手解了好幾次腰帶,才把褲子褪了下來。
面板一接觸空氣,表面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長凳不比床邊榻上,趴著並不舒服,邊緣的位置有些硌得慌。
周昫自己調整了一下姿勢,把軟墊壓在了肚子底下,雖然舒服了一點,卻把身後頂得老高。
陸潯先拿了皮拍,想一想就知道今日這場不是三兩下能結束的,乾脆搬了個凳子過去,坐在周昫身旁。
“準備好了?”陸潯問。
周昫察覺到身後皮拍已經壓了上來,閉眼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兩隻手在凳腿的位置抱穩了,才勉強應了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