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縣城外一棵老樹下躺著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幾次想要坐起身來,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滿身的塵土遮蔽了他身上紫一塊青一塊的傷勢。
從被趕出侯府,已經過去一個多月,葉楚楓體驗到了與之前作為世子時天差地別的感受。
剛開始,城裡的人還不清楚情況,不過很快就從侯府裡面傳出訊息,大家都知道葉楚楓已經被嵐縣侯趕出了侯府,不再是之前那個高高在上可以一言定人生死的縣侯世子。
如此一來,大家那是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
母親死在自己面前,父親也是突然不認自己,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葉楚楓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失魂落魄的葉楚楓被趕出侯府後,漫無目的地在城中游蕩。
街道兩邊的百姓看到他,依舊是懼怕地向後退,儘可能遠離他。
他們還有些奇怪這日世子怎麼沒有找他們麻煩。
葉楚楓就那樣不知疲憊地走著,幾乎是將整個城中道路走了個遍,直到他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下去,最後跌坐在路邊。
就那樣癱軟地躺在路邊,絲毫不顧及自身形象。
路邊有看見的人,都是遠遠地躲開,沒有要上前去檢視的想法。
他們可不會因輕易上前去巴結這位世子,要是對方一個不高興,巴結不成,反倒是遭劫難。那都是有前車之鑑的。
葉楚楓就在那路邊躺了很久,終於有人走上前,是城中一位商賈,也算是嵐縣侯門下。
“世子,您怎麼躺在這裡?要不我扶您起來,送您回府?”
葉楚楓沒有回應,兩眼無神地看著天空。
那人見葉楚楓如此,可不敢就這麼讓他繼續躺在這裡,連忙吩咐下人將他扶上馬車,送去嵐縣侯府。
侯府門前,葉楚楓被人從馬車上扶下來。
“煩請通報,我將世子送了回來。”
“世子?什麼世子?我們侯爺現在已經沒有世子。葉楚楓已經被剝去世子身份,逐出了侯府。趕緊你快把他拉走,別讓侯爺再看到他,不然我們要受罰的。”
“什麼?”那商賈有些難以相信,怎麼這一夜之間,侯府的世子就被逐出門了。
“快走,沒聽見嗎?快把他抬走。”
“是,是,是。”聽到衛兵的驅趕,商賈趕忙讓人將葉楚楓抬回了馬車上。
馬車行出去兩條街之後,商賈也終於是反應過來。
“葉楚楓啊,葉楚楓,你竟然已經不是什麼世子,那我還巴結你作甚?不僅不巴結你,還要將之前在你這裡付出的討回來。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很囂張嘛,還多次羞辱於我。來呀,再展現給我看看呀。”
說著那商賈伸手抽了葉楚楓一巴掌,直接在其臉上留下了一個猩紅的掌印。
“噢,這感覺真是太舒爽了。”
“混蛋你敢打我。”臉上的疼痛讓葉楚楓稍稍清醒了一些。
“你以為你是誰,還是那高高在上的縣侯世子?我就是打你又怎麼樣?”說著他又在葉楚楓另一邊臉上留下了掌印,“嘿嘿,你以前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嵐縣作威作福,現在沒了身份,我看你要怎麼過活。今天我就賞你兩巴掌,算是收一點點利息,後面再遇到我再好好招待你。希望那個時候你還有命在。”
說著他一腳將捂著臉發懵的葉楚楓踹下了馬車。
葉楚楓從馬車上跌落,正好摔在路旁的水溝中,濺起一身汙水,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而馬車也沒有立即離開,也是停了下來,那商賈掀起車簾站出來,對著周圍震驚的一眾人開口道,“這小子現在已經被嵐縣侯逐出了家門,不再是縣侯世子,以後他再也不能欺負大夥了。”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