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以前那些事呢。
他說視你父親為知己，昔日的好兄弟戰死沙場，他也一同沒了心氣兒，這才退了下來。”
戚明抬頭，目光在六皇子和戰洵夜之間逡巡片刻，終於發現了一件事。
這些人有備而來，是為了翻舊賬的。
戚明低下頭，目光變得晦暗不明。
這邊戰洵夜聽到六皇子的話，只冷笑一聲，道：“是沒了心氣兒，還是因為怕事蹟敗露，躲回蘇州，當個縮頭烏龜？戚明，你與二皇子合謀的事，我已經在方時初那裡找到了證據，等回京稟告陛下，便能治你的罪！”
“哈哈……”戚明低笑一聲，“定國公找到了什麼證據？方時初的證詞？他一個瘋子，留下隻言片語，定國公就全信了？那定國公不妨說說，方時初都說了什麼，讓我也一起聽聽。”
想起方時初提到的那些過往，戰洵夜須得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才有勇氣說下去。
可戚明，如此輕描淡寫。
彷彿置身事外，與他無關。
戰洵夜從前不知人能夠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
他咬了咬牙，朝六皇子拱了拱手，才說道：“殿下，請您主力徹查我父親在靈犀崖無辜喪命一案！戚明與二皇子合謀奪權失敗，才對我父親故意設計陷害！
戚明十六歲時，與我父親一同進入軍營，兩人一同從小兵做起。但很快，我父親晉升了校尉、小將，又升了副將，最後當上大將軍時，他還是區區一個都尉。他心有不甘，屢次請求我爹給他提升官職，被拒絕後，便投靠了二皇子的陣營。”
“經過戚明多次遊說，二皇子看中了我父親手裡的兵權，希望我父親能夠為他所用，被我父親拒絕後，他們二人便合謀了靈犀崖的禍事！使我爹，使忠勇公！慘死在靈犀崖！”
戰洵夜在方時初的信中讀到這些話時，心底翻起驚濤駭浪！
他萬萬沒想到，父親慘遭禍事的源頭，竟然是因為戚明！
是戚明！
而一旁的姜婉寧和六皇子，早在戰洵夜忽然闖入時，就已經明白戰洵夜大約是查到了什麼。
但也沒想到，萬惡的源頭，竟只是來源於旁人心底的一絲妒忌。
姜婉寧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在前世，忠勇公之死甚至沒能公之於眾，她就像後世的很多人一樣，只認為燕赤的忠勇公，只是簡單的犧牲於一場戰爭中。
沒有陰謀，沒有陷害。
忠肝義膽，清清白白。
這一次，戰洵夜沒能被戰爭裹挾，他找到了父親昔日舊部留下的線索，才能將這一切都挖掘出來。
心情同樣複雜的還有六皇子，從一開始，他決定調查忠勇公的死因，只是因為忠勇公犧牲得實在太過奇怪。
也想過利用這件事來把那個高高在上的二哥拉下臺，但他的手段，從來就不止於此。
就算戰洵夜沒能查到什麼，他也能有其他的辦法可用。
只是今日看來，忠勇公一案，比他預想的要更出乎意料。
怪不得表哥一回蘇州城，就來找戚明算賬了。
可戚明聽到這些話，卻淡淡笑了一聲：“定國公，說這些話前，您可一定要仔細斟酌。您非要在我頭上按下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不要緊。可若您攀扯上二殿下，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老夫從始至終，都是一個小小都尉，怎能撼動忠勇公這樣一個一品大將軍？您說的這些，不過都是方時初的臆想，都是他的片面之詞。就算呈報在陛下面前，陛下也不會偏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