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春獵還有五日時,宮裡再次傳來訊息。
說玉嬪娘娘愧疚難當,對損害龍體一事,自責不已,半夜喝藥自盡,去了。
訊息一送到大皇子府,大皇子聽了後並不相信,只滿口譏諷:“開什麼玩笑?!母妃怎麼可能因為自責喝藥?你瘋了吧!這種謊話也敢撒到我面前!你知道汙衊宮妃是死罪嗎!”
宮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低聲抽泣道:“皇上已經吩咐人將娘娘入殮了,對外說是娘娘病逝,殿下,從此娘娘再不能幫您什麼了!”
“不可能!你騙我!她怎麼會死?她怎麼能死?”大皇子踉蹌著上前一步,揪住宮侍的衣領,發了瘋般質問道,“她死了我怎麼辦?是不是皇后乾的?是不是蕭澤!一定是蕭澤!”
宮侍被他搖晃著身體,回答不出來。
半晌,大皇子踉蹌著退後一步,雙手抱住自己的頭,瘋狂地笑了起來,鬼哭狼嚎一樣,嘴巴大張,像是要咆哮而出,但最終,他還是頹然地倒在地上。
明明他只是像從前多次一樣,被禁足府中。
怎麼這一次什麼都變了呢?
他是皇子!是父皇的第一個兒子!
如今唯一能與二皇子相爭的,只有他!
所以不管他從前犯下多大的錯,父皇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母妃……她怎麼能死了?
儘管前半生他多次嫌棄過她的出身,對她說要是能有卜家的家世,作為皇上的第一個兒子,他早就當上太子了!
可不管他百般嫌棄,玉嬪始終是他生母。
他們怎麼能!他們怎麼敢!
蕭墨怒吼一聲,猛地一捶地面。
半晌,他倏地站起來,向外衝了出去。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
他來到府門前,不停地拍打門板,怒吼道:“放我出去!讓我見母妃!皇后惡毒!害我母妃,父皇您要幫我做主啊!”
可不管他怎麼喊,外面的人始終沒有一點回應。
蕭墨知道,外面守著的,是陸承安的人。
這是位明面上的純臣,是父皇的心腹。
於是他立即轉而喊道:“陸大人!陸承安!你放我出去!我要見父皇!你不讓我見他!我就一頭磕死在這門上!”
聽到這話,外面守著的人面面相覷。
不一會兒,便有人將大皇子府的情況,向陸承安稟報。
陸承安淡淡喝了一口茶,才說:“不必管他,守衛可以再鬆懈一點,還是按照往常一樣,除了大皇子不能出入,其餘的人看著點放進去。另外,讓進去的人,給大殿下提個醒,免得他忘了自己曾經私造兵器一事。”
“是。”底下的人領命出去了。
陸承安放下杯子,來到窗前。
春寒料峭,萬物新生。
……
另一邊,二皇子府。
二皇子半支著身子,斜躺在榻上,低聲笑著說:“辛苦皇后娘娘了,搞定了玉嬪,以後等我登上帝位,她就是太后娘娘,我不會忘了這份恩情。”
底下卜文翰攏著袖子,靜默片刻,才說:“玉嬪下毒,損害龍體,早就沒命可活了,皇后娘娘只是推波助瀾了一把,她死得並不冤枉。”
“知道。”二皇子掏了掏耳朵,笑說,“早就知道玉嬪動機不純,區區一個頭風,怎麼偏偏太醫醫治不了,就她能治?還是丞相大人聰明,讓我按下暫不揭發,等到這次大哥被禁足再下手。這不,玉嬪被關掖庭,他只能待在府裡叫喚,什麼都做不了。”
奚落人的話,卜文翰沒有接,但想了想,還是提醒道。
“春獵在即,還望殿下早做準備,如今雖斷了大皇子的一隻臂膀,但避免他藉著春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