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拿起來喝了一口,感覺身體都暖和起來,說:“將軍直言便是。”
戰洵夜才說:“這次抓住了叛賊杜連全,恐生枝節,我不想任其順利回京,最好是在山陰關便解決了他。先生意下如何?”
姜婉寧有些詫異。
一般戰洵夜想殺人,直接便殺了。
這次竟還特地來問她。
不過也對,杜連全這人身份特殊,其外祖母在京中還算有點根基。
若是外祖一家要保他,來個偷樑換柱,說不定還真能讓他活了下來。
但戰洵夜嫉惡如仇,他自小在沙場上見慣了生死,多少兄弟死於胡人手中,他痛恨胡人,更痛恨背叛之人。
若真讓杜連全活了下來,再被他躲起來,再想找出來,就如同大海撈針了。
戰洵夜說完,便一直盯著晏知的神色。
見他聽了之後蹙眉沉思,便以為他又要像之前一樣阻止他殺人。
想到這裡,戰洵夜垂眸,灌下一杯冷茶。
要是晏知不同意,他今晚就偷摸去把杜連全殺了,先斬後奏,到時他就算有意見也晚了。
戰洵夜剛打定主意,便見晏知抬頭,認同地說:“此人該殺。”
喉間冷茶一噎,戰洵夜有些不可置通道:“該殺?”
頭一次在晏知口中得到這個答案。
戰洵夜有些不適應。
“嗯。”姜婉寧點頭道,“不過明面上不能是我們殺,要把他的罪狀羅列得清清楚楚,要有讓京中大人無論如何都翻不了案的證據,
最後找個由頭,就說杜連全手中有胡人的秘密,他拼死保下,卻還是被胡人暗下殺手。”
姜婉寧將過程說得詳細,戰洵夜聽得驚奇又新鮮。
舅父為人剛正,主張秉公辦理,決不會出這些陰損小招。
原以為晏知也是這樣。
沒想到這次竟主動獻策,著實令他意外。
“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大事。”姜婉寧忽然道。
“什麼事?”戰洵夜以為他又改變了主意,不由陡然變了臉色。
姜婉寧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說:“那天在逃亡途中,我偶然得知杜連全曾收下胡人給他的萬貫家財,這些金銀財寶都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
不知這個藏寶之地,杜連全可有和盤托出?”
說完,姜婉寧見戰洵夜眉頭皺得極深,便知道杜連全什麼都沒說。
或許是他覺得自己遲早都要死,就算是死,也不想便宜了他人。
也或許是他還給自己留有後路,若是他能僥倖活下來,這些就是他餘生的資本。
不過,這些金銀財寶卻不是姜婉寧從逃亡途中得知的,而是在史書中寫道,偶然被史學家挖掘出來,才發現的。
且從裡面藏著的書信得知,杜連全在入軍營前,就與胡人有所勾結。
所以現在這個時候,應當已經藏著不少財富了。
姜婉寧見戰洵夜還沒什麼反應,猶豫了一下,又說:“這些金銀財寶倒不急著上報朝廷,鎮北軍的餉銀本來就下撥得艱難,我們不是還要攻打東胡嗎?這些就是……啟動資金!”
戰洵夜:“……?”
戰洵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