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成帝皺了皺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皇子也面露驚恐。
參與當年事件的人,應該已經被全部滅口了呀。
怎麼還會被抓呢?
六皇子拱了拱手,淡淡的,像是在述說別人的事一樣隨意:“好巧不巧,兒臣從菱州趕往蘇州途中,剛好遇到一行人馬,要對兒臣行刺殺一事。只是那群人運氣不好,被一些行走在菱州的江湖人士抓了,送到兒臣面前。
審訊之下,兒臣才得知,這些人之中,有當年參與送信到山陰關的人。這些人已經被兒臣一同帶回京中,父皇若要審問,即刻便能傳召入宮。”
二皇子一聽,頓時就忍不住了。
“父皇!六弟在胡說!兒臣怎會派人刺殺六弟呢?!這是刻意栽贓!”
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心累,泰成帝捏了捏眉心,先是看了高氏一眼,隨後道:“既然高氏已經承認,來人,把高氏帶下去關入刑部大牢,聽候審理!”
這會兒,倒是有侍衛進來,將高氏帶下去了。
泰成帝不由看了六皇子一眼,頓時覺得一口氣堵在胸中,上不去下不來。
而後,他閉了閉眼睛,對六皇子道:“將你所說之人,一併叫來!”
二皇子還在喋喋不休:“父皇!兒臣沒有做這些事啊!您相信兒臣!”
泰成帝似是懶得看他一樣,撇開臉去。
而這時六皇子再一次拱手道:“兒臣還有一事要回稟給父皇。”
泰成帝抬起頭,面色已經有些不耐:“你說,有什麼事都通通一併說了!別一句一句的,聽了鬧心!”
六皇子從袖子裡拿出一份手書,捧在手上,以一個遞呈的手勢,呈給泰成帝,而後說:“兒臣當初在山陰關與東胡簽訂劃邊協議時,當時的東胡太子,如今的東胡君主曾述言,
東胡三皇子也曾給他們的大將遞了密信,告知他們在靈犀崖,將會遇到忠勇公戰嶽。只是東胡的人慢了一步,去到靈犀崖時,已經不見了戰嶽的蹤影。”
若說泰成帝面對二皇子送了假的密信,以此來陷害戰嶽,流露出的是一種虛假的憤怒的話。
那現在的泰成帝,或許有了幾分真實。
戰嶽那時,已經因為忤逆君主,令泰成帝稍有不滿。
那樣的人,陰差陽錯死了。
即使是老二刻意為之,他也覺得沒那麼生氣。
但現在不同。
老二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與他國皇室中人保持聯絡。
這樣的事,是一個在位君主所不能忍的。
身為皇子,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只要不波及他的皇位,他姑且都可以一再原諒。
可唯獨“通敵”!
他絕不姑息!
泰成帝噌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雙眼睛幾乎要把二皇子盯出洞來。
他幾乎是踉蹌著,小步走到六皇子面前,拿過他手上的那份手書,攤開後,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隨後他抬頭,指著六皇子,張了張嘴,聲音有些發顫:“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父皇所見,這是東胡君主送來的,附有皇室印章。起因是兒臣在蘇州巡視期間,抓了一批在蘇州經商的東胡人。或許是這件事被東胡君主知道了,怕影響到兩國簽訂劃邊協議之後的友誼,便親自派人送了這封手書過來。”
六皇子隱瞞了他派人去東胡傳播謠言的事。
過程不重要,結果是他得到了由東胡君主親口承認的,燕赤二皇子曾與東胡三皇子聯絡的事實。
為表誠意,東胡君主已經處置了本國與此事相關的人。
特此來信一封,表明繼續想和燕赤交好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