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後,怕是全東胡的百姓,都要記恨你了。”
“你是千古罪人,是你害得百姓終日惶惶,是你害得百姓流離失所!就因為你今日的緘口隱瞞!”姜婉寧擲地有聲道。
頌乾嚥了咽口水,額邊冷汗如瀑,他求救地看了看東胡太子。
但東胡太子不忍看他。
兩國若因此事,再起戰爭,他不僅愧對祖先,還愧對百姓!
他就算是回京都奪回皇權,這東胡天子,也無顏面對子民。
太子身後的幾位大臣聽見此話,更是急了,頃刻之間便轉換了立場。
“頌干將軍你倒是說呀!東胡有什麼人值得您這樣維護?不惜連累我方百姓?!”
“沒做過的事,我們為何要因為維護送信之人,而陷百姓於不顧?”
“我東胡不打無名之戰!就算燕赤要打,我們不怕也不會退縮!但不能打得不明不白啊!”
頌幹看了這些大臣一眼,又回頭看向姜婉寧。
姜婉寧便說:“你看,既然都是誤會,何不說清楚?想必那位送信給將軍的,也不希望因此給自己的百姓引來災禍。”
姜婉寧頓了頓:“若是他真的心繫百姓的話。”
“是……三殿下。”頌干將軍的脊背一下子彎了,他弓著身,低著頭,彷彿被背上這座無形的大山,壓得喘不過氣來。
東胡太子的目光閃過幾分猶疑,他不太確定道:“你說的是阿贊?”
東胡三皇子,是如今這位干政太后的親兒子。
頌乾的頭幾乎要低到地面去。
將三皇子供了出來,恐怕自己是沒命了。
但若是以自己的命,換千千萬萬百姓的命。
似乎也還算值得。
頌乾沒有回應。
但東胡太子已經明白了。
他微不可察地冷笑一聲道:“密信你可還留著?”
頌幹一頓,遲疑地點了點頭。
這件事事關重大,唯一可以保留證據的東西,他不敢銷燬。
東胡太子:“此物在何處?”
頌幹:“慶和鎮西街十巷,床下右邊第三塊板磚下面的罈子裡。”
東胡太子毫不猶豫便下命令道:“去取來!”
說罷,靠近門口那邊便即刻有人動身。
“等等。”戰洵夜站了起來,他當即點了兩名燕赤將士,又道,“我們的人跟著一起去。”
要去取如此重要的證物,怎能只有東胡的人自己出去?
東胡太子滿不在意地一擺手,道:“隨你。”
反正都到這份上了,還在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