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舅父難道就不擔心嗎?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您就這麼放心讓她遍走天下?”
紀硯書被他說得面露遲疑。
戰洵夜握了握拳,似是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吐露心聲:“你們都只考慮她,難道就從不顧及我的感受?”
舅父在婉寧還未透露女子身份時,就從山陰關去了萬鹿書院。
之後婉寧隨他到蘇杭。
他們兩人根本沒有機會互相相認。
他也從未把婉寧帶回過汝陽伯府。
這麼想來,舅父是很早就知道婉寧的女子身份了。
而婉寧提筆寫給紀硯書的信,也從不避諱這一點。
甚至她還是派的青松來送信。
顯然兩人都對這個身份,早已心照不宣。
除了這個之外,還有很多。
例如北辰和南玄,在明知道她的身份有疑點時,也只想著為她遮掩,從不向他透露半分。
這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他也明白、理解。
這些都是為了從前做過的某些事情贖罪。
但若是以失去她為代價,他寧願他從來不曾改過自新!
紀硯書看著外侄露出這種,從前不曾有的,受傷落寞的眼神。
心裡有些於心不忍。
良久,他揹著手上前拍了拍青松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他有話要對戰洵夜單獨說。
青松如釋重負,若不是有紀先生在場。
他恐怕也抵擋不住國公爺的怒火啊!
他連忙爬起來,朝兩人微微頷了頷首,轉身退了出去。
這時,戰洵夜看向紀硯書,問:“舅父要說什麼?”
紀硯書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說道:“答案就在信中,你也別把她想得那麼決絕。她留了機會給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
戰洵夜聞言精神一振:“果真?”
他剛才看了信,信中並無異樣啊。
可紀硯書更多的已經不肯再說了。
戰洵夜又問:“她為何要這樣?難道她心裡就從來沒有我?”
紀硯書揹著手,有些怒其不爭地看向這個外侄:“她若心裡真沒有你,就不會在信中留任何東西了。這東西只能你自己去琢磨,別問我。
至於她離開的原因,我想她除了想離開去喘口氣,散散心之外,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戰洵夜彷彿看到了希望,他忙不迭問:“什麼意思?”
紀硯書瞥了戰洵夜一眼,捋了一把鬍子,頗為讚歎道:“她是想給她所佈的局,一個完美的終點。”
戰洵夜有些不太明白。
紀硯書便說:“你的改變,一切始於山陰關,也是有她相伴,有她不遺餘力的點撥,你才有今天。身邊的所有人,都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
大家都知道定國公身邊有一個謀士,只要那個人沒了,定國公便會恢復回從前,進而輕而易舉將你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