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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只是如實將此事呈報而已。
哪想得出什麼解決的法子?
二皇子怒而將杯盞盡數掃落在地下,指著門外,大罵道:“滾!”
底下的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殿下,要不要把丞相大人給您叫來?”
聞言,二皇子冷哼一聲:“他個老東西有什麼用?!叫他弄個戰洵夜,遲遲不動手!現在卻還讓他得了個救駕有功的名頭,現在越發得陛下另眼相看了!”
“都給我滾!”二皇子抄起一個花瓶,順勢又扔了出去。
底下之人沒法子,只能慢慢爬了出去。
……
萬鹿書院。
陛下的人還沒到,信鴿卻先一步將京中的訊息傳來了。
彼時六皇子還在紀硯書的院子裡看書,底下的人將信鴿上的小紙條悄然遞呈入內。
六皇子低頭看了一眼,便抬頭看向紀硯書,說:“紀先生請看。”
說完,他將手上的小紙條遞了過去。
紀硯書有些詫異。
這段時日他早已知道六殿下密探眾多。
就算身在萬鹿書院,也有一波接著一波的情報傳進來。
他向來當做視而不見。
這還是第一次,六皇子將訊息共享於他。
雖覺得奇怪,但紀硯書還是把紙條接了過來。
之後便是連他,也不得不面露驚異。
大皇子……竟起兵造反了!
雖說其在邕州私運礦產、私造兵器一事,他早已知曉。
但大皇子並不具備造反勝利的條件。
到底是什麼,促使著他,一步步走入這條死路。
“看來紀先生也有些驚訝。”六皇子放下書,給先生斟了一杯茶,才說,“人在陷入絕境時,往往會病急亂投醫,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和實力,便會使自己墮入死地。”
紀硯書看完紙條,將它放到燭火上點燃了。
隨後丟在一旁的空地上,看著它逐漸燒成灰,再被風一吹,變成灰塵消失得一乾二淨。
“此事六殿下可有出手?”紀硯書開口道。
六皇子一笑:“這重要嗎?結局是一樣的,就行了。”
紀硯書聞言微怔,但很快說:“可能這與殿下的一開始預想的,早了不少吧。原以為應該等幾個月後,或者幾年後,等時機成熟了,再將此事揭發出來。這與殿下當初來到萬鹿書院的預想,有些參差吧。”
現在這麼早就把大皇子除掉,對於六皇子的處境,並不算得上太好。
至少他現在這個時候回京接觸政務,必然會困難重重。
儘管如此,紀硯書還是舉起杯子:“無論如何,還是該恭喜六殿下,終於苦盡甘來,得償所願。”
然而六皇子卻沒有紀硯書想象中的開心,抬手止住紀硯書這個動作,說:“紀先生也不必急著恭賀我。紀先生應該明白我來到萬鹿書院的用意吧?不知先生這段時日考慮得如何?”
聞言,紀硯書放下杯子,面色有些淡然:“兵部尚書陸大人運籌帷幄,可得六殿下重用,至於在下,已到知命之年,殿下就讓我好好待在萬鹿書院養老吧。”
正常人聽紀硯書這麼一說,就知道他想打退堂鼓了。
但六皇子卻品出了另一番意味:“五旬正是拼搏的年紀。先生是覺得我有了陸承安,便不需要其他人了嗎?這是……醋了?”
文人自然也有心高氣傲的時候。
特別是才能卓絕的人。
都希望自己是為首被重用的人。
紀先生能這麼想,也不奇怪。
紀硯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