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便見姜婉寧對剩下的人說：“既然大家都不走了，那就各自回屋舍裡去吧。”
幾個人臉上訕訕，有些自討沒趣地走了。
寒山路口，重新歸於寧靜。
戰洵夜這才看了姜婉寧一眼，問：“沒事吧？”
姜婉寧搖了搖頭，從板車上跳了下來。
似是看出她有些難過，戰洵夜安慰道：“你盡力了，就算那人因此喪命，也與你無關。”
姜婉寧抬起頭，擺了擺手：“他離開了也好，其他人也不想離開，只是被他鼓動著，想看看能不能從官府這裡討要到錢。
只要鬆了這個口，給個別人發放了銀錢，以後鬧事的人，只會越來越多。而且有這樣偏激的人待在這裡，其他村民的情緒也會被帶得急躁起來。”
戰洵夜點了點頭。
遠處，六皇子站在閣樓上，將這一場景盡收眼底。
秦大人正好在六皇子身側，見狀不由點評道：“瞧著定國公夫人見識頗廣，其談吐不俗，似是比一些讀過書的文人，還要過之而無不及。”
六皇子揹著手，鼻間哼了一聲，轉頭掃了秦大人一眼：“怎麼秦大人一夜之間，像換了個人似的？前兩日，可不是這般評判的。”
秦大人：“……”
昨日他正因為寒山上鬧事的村民焦頭爛額，姜姑娘剛好就到了，還出面幫他擺平了。
他這才稍稍有所改觀。
之後便是聽西樾大人提起，這位姜姑娘竟是……定國公夫人。
想起這段時間多有冒犯，秦大人便像吞了蒼蠅一樣噁心。
但後悔已經沒用了。
午時。
天上的太陽不知什麼時候收了回去。
霎時間烏雲密佈，狂風亂作，小鳥驚飛。
天上厚厚的雲層，讓白日像是陷入了黑夜一般，寒山上的村民紛紛從窗戶抻頭向外看。
這時，閃電刺啦一下從天而降，一聲悶雷轟隆炸響。
豆大的雨滴便從天上砸了下來，落在地上比一個拳頭都大。
雨開始密了起來，村民們紛紛關好了窗戶，但那雨聲彷彿是敲鼓一樣，重重地落在屋頂上，聽著像是要把這房子敲碎。
這邊戰洵夜已經穿好了蓑衣，回頭看了姜婉寧一眼，說：“你留在這裡，我下山去看看。”
雖然知道戰洵夜身手了得，但這麼大雨要出去。
即使是姜婉寧，也不免露出幾分擔憂。
戰洵夜看了一眼她這個表情，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擔心我？”
姜婉寧沒說話。
接著，便見眼前罩過來一團黑影。
戰洵夜湊到她跟前，把嘴唇重重地壓在她額頭上。
然後說：“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