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點控制不住,想要放任自己去做最想做的事。
然而,等來到姜婉寧面前。
一切衝昏頭腦的東西,都頃刻之間煙消雲散。
他垂在身側的手,都是微抖的。
說話的聲音,也止不住地微顫。
他以為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純素色的衣裳,可沒想到,走得近了,才發覺她衣服的袖口和衣襟處,都繡有一朵小黃花,小巧又別緻。
他以為他這個時候有很多話要講。
但時隔半年,他憋了半天,最終只憋出來一句:“你的衣裳很好看。”
姜婉寧頓了頓,而後微微挑了挑眉。
接著,戰洵夜卻又好像反應過來般,又說道:“人也好看。”
姜婉寧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一旁的白鶯卻忍不住訓斥道:“你誰啊你?!隨隨便便上來就對別人的衣裳和相貌胡亂評判?!小心我打你啊!”
戰洵夜和姜婉寧都吃了一驚。
白鶯說完,甚至捋著袖子當即就要上前了。
還是白黍頗有眼色,急忙上前將她拉開了。
白鶯還皺著眉與她哥互相拉扯:“幹嘛?!攔著我幹嘛?!”
姜婉寧笑了笑,道:“沒事白鶯,他是我夫君。”
戰洵夜聽到這話,雙眼倏地瞪大。
而後看著姜婉寧有些不可置信。
就因為這一句話,他此前所受的委屈和憤怒。
好像都可以不作數。
他甚至都有些不會說話了:“你……你來,是、是要……”
姜婉寧回過頭,對戰洵夜說:“走吧定國公,替我引見一下池老將軍。”
戰洵夜點了點頭:“走吧。”
說完,兩人並排著一同向前走。
姜婉寧走得還是正常的,戰洵夜就不免有些同手同腳。
而身後的白鶯和白黍,仍有些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
白鶯有些恍惚:“……不是?東家方才說,剛才那位是她夫君,而她剛才又叫他是定國公,那東家豈不是……?”
白黍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說:“這一路上你都沒看明白嗎?她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的人。”
白鶯皺著眉:“不就是漂亮些,聰明些,有錢些嗎?”
白黍:“……”
白黍:“正常商人,誰會特地往即將要發生戰亂的萊州來?”
白鶯:“……好吧。”
大營裡的眾人還未散去。
大家都仍為剛才戰洵夜反常的舉動,處於震驚中。
然而,等到戰洵夜親自把人領來了。
眾人便更是吃驚了。
咳,定國公好歹也是一位叱吒風雲、威風凜凜的武將。
為何在面對一個姑娘時,會露出這種……有點類似是緊張的神情?
特別是池照簷。
這可是連南越的陶彈都絲毫不怕的戰洵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