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去見母親。”
魏昭看銅鏡裡,徐曜盯著她看,掉開目光。
書香把魏昭一頭長髮盤起來,挽婦人髻,萱草手裡託著大紅喜服,徐曜坐在炕沿邊等她。
她不能讓他久等,套上喜服,“走吧!”
徐曜看她不施粉黛,他有嚴重的潔癖,討厭脂粉味,魏昭乾淨的小臉清新自然。
魏昭跟在徐曜的身後往外走,走出房門,大紅喜服繁複,清晨的陽光不耀眼,不覺得熱,書香和萱草跟在主子身後,一行人朝徐老夫人住的積善堂走去。
沐浴在晨光裡,兩人都是一身大紅,淡金的光芒籠罩,宛如一對璧人。
積善堂裡,徐家人都等在哪裡,門口丫鬟打起門簾,“侯爺跟夫人來了。”
魏昭跟徐曜走進堂屋,丫鬟把墊子放在徐老夫人跟前,魏昭跪下行大禮,丫鬟端過一個銀托盤,上面擺著斟上茶水的茶盅,魏昭接過,恭恭敬敬呈上,“請婆母喝茶。”
兒媳跟兒子一進門,徐老夫人觀察二兒媳,微垂眸,緩步行來,步履從容,沒有一絲瑟縮慌亂,樣貌出眾,徐老夫人本來不同意這門親事,魏家是名門世家,但已經走下坡路,兒子為何執意要娶魏家女,何況這個魏家女雖說是嫡女,卻從小養在鄉下,徐老夫人不理解,今日見了,心裡對二兒媳有幾分好感。
面色和悅地接過兒媳遞過來的茶盅,說了句,“賞。”
丫鬟捧著一個酸枝木匣子,走到魏昭面前開啟,裡面有幾樣釵環,魏昭看一眼,徐老夫人拿出手的東西自然是好東西。
“謝母親。”
書香遞過來一副繡花鞋墊,新娘成婚當日要拿出自己親手繡品,也是檢驗新娘女紅,魏昭女紅差,繡個手帕和鞋墊,勉強應付。
魏昭呈給徐老夫人,“請母親笑納。”
徐老夫人接過,仔細看了看,湊合,反正高門大戶人家有針線上的人,不用主子親自做活,倒也沒太在意。
書香和萱草扶起主子。
徐老夫人說:“去見見你大嫂和你弟妹們,以後大家一起生活,慢慢就熟悉了。”
魏昭從大夫人趙氏開始,徐家人挨個都見了。
然後,坐在左下首徐曜身旁,徐老夫人和藹地說:“咱們家我這個婆母是極好說話的,不給媳婦立什麼規矩。”
徐曜的寡嫂大夫人趙氏笑說:“婆母是極好的,我過門後,婆母把媳婦當親生女兒看待,真沒有比咱們徐家更好的人家,長輩慈愛,弟妹們和睦。”
徐曜餘光瞥見魏昭低眉順目,溫柔可人的模樣。
徐老夫人問:“二兒媳,你念過書嗎?識字嗎?”’
魏昭恭順地答道;“兒媳略識幾個字。”
徐玉嬌站在徐老夫人身旁,一直打量她,問:“二嫂,鄉下也有私塾嗎?”
這問話高高在上,含有輕蔑。
“有,榆縣大比之年,中舉每年都有。”
大夫人趙氏笑著說;“弟妹過門我可就輕鬆了,交給弟妹掌家,我累了幾年,也該歇歇了。”
魏昭笑笑,“大嫂,家事我可管不來,大嫂有所不知,我的錢都是丫鬟管著。”
徐曜瞅著她,“買東西會算賬嗎?”
魏昭朝他弱弱地一笑,“買針頭線腦的經常少給貨郎錢。”
“後來呢?”
徐玉嬌感興趣地問。
“後來貨郎不答應,短多少補給貨郎。”
徐曜看她的眼神,雪亮犀利,魏昭在這樣目光下,心虛地垂下頭。
徐老夫人心裡遺憾,可惜了好樣貌,想起二兒媳的身世可憐,同情她,態度和藹,“二兒媳,沒事叫曜兒教你讀書識字,管家跟你大嫂學,我看你挺聰慧,咱們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