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坐在她身後。
徐曜伸出手,接徐玉嫣下馬,徐玉嫣站穩,徐曜把手伸給魏昭,兩人一路也沒機會說話,魏昭看徐曜伸出手,眾人面前也沒矯情,搭著他的手,跳下馬。
徐曜觀察魏昭的神情跟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小鎮口有個小飯館,搭建的涼棚裡烙春餅,飯館小,屋裡坐不下太多人,掌櫃的叫夥計搬出長凳子,徐曜等一行人坐在外面桌上涼快,魏昭坐在徐曜身旁,徐曜另一側坐著章言、徐玉嫣、高芳華。
夥計端上春餅,菜盤裡有蔥白、萎蒿、韭黃等,卷在春餅裡吃,魏昭在新北鎮時,吃過幾回春餅,她熟練地捲了一張春餅,遞給徐曜,徐曜接過,看她若無其事,倒覺得不安。
徐玉嫣卷不好,魏昭又捲了一張給徐玉嫣,經過這次,魏昭看出章言對徐玉嫣的感情,從前章言對徐玉嫣不表露愛慕之情,生死關頭,那一刻,他心裡也只有徐玉嫣,
事情發生時,徐曜跟章言騎馬並行,在章言本能地動作時,徐曜在冷靜地觀察形勢。
如果沒有章言對比,魏昭心裡是不是就沒有那麼失落。
高芳華在孃家時,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不會捲餅,看著魏昭手的動作,很快學會了,她捲了一張餅,放在徐曜跟前的盤子裡,徐曜吃了一張魏昭卷的春餅,沒動盤子裡高芳華卷的餅,對魏昭說;“再給我卷一張。”
魏昭看一眼他跟前盤裡的高芳華卷的餅,想說叫他吃這張,又忍了回去,何必多話,好像自己在吃醋,她又捲了一張餅,遞給徐曜,徐曜慢慢咬著春餅,看著她又拿起一張,自己捲了吃。
這桌上除了徐曜,恐怕只有章言心裡明白,這一次夫人心裡這道坎,估計是過不去了,即便夫人大度,也不可能不介意。
吃完飯,一行人又歇息一會,繼續趕路。
徐玉嫣這一路挺高興,方才遇見截殺,根本沒在心裡留下陰影,回想起來,還暗自竊喜,章言對她的心,透過這一次她已清楚地知道。
一行人出了小鎮,馬跑起來,田野的風撲面,陣陣清香飄來,徐玉嫣回頭跟魏昭說話,魏昭有心事,聽著徐玉嫣一個說。
章言打馬先行,去前面找晚間的住處。
當晚一行人宿在恭城章言一個朋友閒置的宅院裡,章言的朋友有一套三進宅院空著,借給徐曜一行住。
女眷按例住在最後一進院落,外院男人出出進進不方便。
徐曜簡單交代幾句,徐玉嫣住西廂房,高芳華住東廂房,徐曜跟魏昭住正房。
餘勇、章言等住前兩進院。
一路曉行夜宿,用水不方便,夏季炎熱,坐著還一身汗,在侯府裡,魏昭一日要沐浴兩三遍,路上灰塵大,院子裡有水井,可以沐浴。
金橘在院子裡水井邊打水,招呼侍衛幫著抬水,找到柴房生火燒一鍋熱水。
魏昭從正房窗扇裡往外看,東西廂房也在要水,徐玉嫣的丫鬟死了,沒人侍候,她叫侍衛給抬水。
萱草還侍候高芳華,魏昭看萱草在井沿邊提水,這個丫鬟儘管平常心粗又懶散,但生死攸關,她記掛著主子的安危,跑來救她,甚是忠心。
魏昭躺在木桶裡,水汽瀰漫,身體和精神鬆懈,不由想經過密林時遭遇的埋伏,她把整個細節捋了一遍,劫匪同時圍住兩輛馬車,當她和徐玉嫣從馬車裡跳出來,徐曜救後一輛馬車裡的高芳華,劫匪都轉移到後一輛馬車,圍攻高芳華的馬車。
說明高芳華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劫匪開始應該不知道那輛馬車裡是高芳華,徐曜去救人,劫匪判斷出高芳華在後一輛馬車裡,那麼這些早已埋伏在半路,且沒出遼東境內,劫匪一定是遼東張俊所為,如果高芳華這時死了,徐曜脫不了干係,高國舅把持朝政,徐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