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四弟的婚事可以不用拖到明年了。”
徐老夫人連聲說:“就現在辦喜事,喜上加喜,這不你三弟回來了,我們立刻張羅辦喜事。”
又對趙氏說;“派人通知容家,喜期就定在這個月,這個月嫁娶大吉大利。”
三爺徐霈從積善堂出來,走到門口,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魏昭從後面趕上來,“三弟。”
徐霈站住回頭,“二嫂。”
兩人一同下了臺階,魏昭問:“你二哥有稍信回來嗎?”
徐霈頓了一下,道:“張家軍被我燕軍打敗,殘餘部跟段氏鮮卑逃到大漠深處,我二哥帶兵追趕,軍隊剛撤回來。”
魏昭笑說:“我隨便問問,知道他沒空。”
青石板路飄落幾片黃葉,秋深了,風很涼。
徐四爺的喜期臨近,京城容家稍信說,新娘子已經出京。
趙氏沿著抄手迴廊來到東院正房窗底下,叫道;“弟妹,今日新房鋪床,我們去看看四弟的新房,看佈置的如何?”
“等一下嫂子。”魏昭在屋裡應聲道。
少頃,魏昭從門裡走出來,挽著趙氏的手臂,“四弟的新房佈置好了,我還一次沒去看。”
“我惦記去看看,一直沒騰出空。”趙氏說。
妯娌倆穿過牆門,沿著夾道,往後面走,半道遇見徐玉嬌正往四房走,看見人,叫道:“大嫂、二嫂,你們也去看鋪床。”
魏昭笑說:“你沒出閣,現在看看,等出閣時就知道了。”
徐玉嬌害羞,“二嫂,我出閣還早著呢!”
趙氏道;“誰說早,大姑娘嫁人了,四爺娶親了,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徐玉嫣聽了,臉上顯出不快。
三個人邊說已走到四房。
四房正屋裡,喜氣洋洋,到處是剪紙大紅喜字,徐家請了本族一個全福婦人鋪床。
全福婦人道:“床門向窗,衣櫃順堂,門不對櫃,鏡不向床。”
魏昭聽她說方知道安床還有這些說道。
全福婦人鋪床,嘴裡唸唸有詞,“一鋪鴛鴦戲水、二鋪龍鳳呈祥、三鋪魚水合歡…….”
喜床上,疊著□□鳳錦緞四床被褥、兩對繡鴛鴦枕頭、兩對靠墊共十八件,床上撒著花生、桂圓、棗子、花生。
全福婦人鋪好床後,兩個稚童壓床。
趙氏往外攆看熱鬧的人,囑咐雙喜,“誰也不許坐喜床。”
“知道了,大夫人。”雙喜笑著應聲道。
趙氏看看她,“四爺甩手掌櫃的,什麼事都不管,這屋裡全靠這丫頭,等你四爺娶了四夫人,把你收房。”
雙喜害臊,“大夫人就能拿我們下人尋開心。”
魏昭看這雙喜丫鬟,圓臉笑面,看著喜興,合了這個名字雙喜,暗想,四爺徐霈的心不在這些丫鬟身上。
趙氏留在四房檢驗看有無遺漏的地方,魏昭跟徐玉嬌從四房出來往回走。
兩人沿著夾道轉了一個彎,由抄手迴廊往東院走,徐玉嫣突然扯了扯魏昭,示意她看,魏昭順著她目光看去,只見一棵樹下,四爺徐詢跟慕容蕙對面站著,不知道說著什麼。
魏昭跟徐玉嫣走過去,徐玉嫣回頭,看徐詢跟慕容蕙還站在原地說話,小聲說;“四哥明日就要成親了,今日跟蕙姐姐好像有許多話說。”
魏昭心想,徐家是武將之家,規矩不甚嚴苛,可徐詢明日就成親了,男女授受不親,慕容蕙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一點不避嫌,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原來當日愛慕徐曜,徐曜這裡斷了念頭,難道又轉投徐詢?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徐玉嫣好奇,回頭看,小聲對魏昭說:“我四哥跟蕙姐姐還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