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二公子一隻手朝外伸著, 渾身是血,樣子像是爬到門邊, 不遠處靈兒躺在地上,身下衣裙被血水浸紅。
螢兒撒腿就往外跑, 跑到堂屋門口, 跟一個人撞上, 發出一聲驚叫,來人是廚房裡的婆子,送晚膳,嘟囔道;“你這丫頭慌慌張張的跑什麼,仔細撞撒了飯菜,姑娘怪罪。”
螢兒哆哆嗦嗦手指著裡屋,說不出話。
那婆子奇怪,走過去,一掀門簾,嚇得媽呀一聲,扔掉手裡的提盒,便往外跑。
婆子咋咋呼呼地跑到院外喊人。
黃太守跟夫人正在屋裡說話,一個丫鬟神色慌張地跑進來,結結巴巴地說:“老爺……夫人……不好了,二房出事了,老爺夫人快去看看吧!”
黃子襄道:“什麼事,這樣驚慌?”
“二公子和靈兒姑娘被人殺了。”
黃子襄跟夫人跌跌撞撞趕到小跨院,一群下人圍在明間門口,看見老爺夫人過來,讓開一條道,黃夫人看見東屋門口地上躺著一身血的黃彥,當即便昏厥過去,丫鬟婆子急忙救老夫人。
黃子襄眼睛發直地看著地上的兒子,蹲下身,手哆嗦著探了一下兒子的鼻息,氣若游絲,黃子襄把他抱在懷裡,抖著聲叫道;“彥兒”
黃彥吃力地睜開眼睛,斷斷續續地說;“徐玉……嬌。”
頭一歪,便斷了氣。
黃子襄驚痛之餘,還能保持冷靜,大喊一聲,“來人,去正房把二少夫人抓來,還有她房中的丫鬟僕婦,一個別跑了。”
一群家僕去正房拿人,不大一會,帶回來幾個丫鬟婆子,黃子襄一看,都是黃府的使喚人,沒有徐家陪嫁的丫鬟。
一個家僕道;“回老爺,二少夫人不知去哪裡了?陪嫁丫鬟的也都沒影了。”
“走,我去看看。”
黃子襄到正房一看,臥房裡箱籠開啟了,值錢的東西沒了,兒媳卷金銀細軟跑了,命人,“傳我令下,城門嚴加盤查,不許放走二少夫人,務必把她給我抓回來,還有她陪嫁的丫鬟,統統給我抓回來,一個也別放走。”
“備馬。”
黃子襄又親自帶人去追,猜測徐玉嬌往南跑,帶人出南城門追下去,派出人馬從其它東、西、北方向出城追趕。
黃子襄一口氣追出去二十里地,沒看見徐玉嬌的影子,思忖,她如果真從這個方向逃走,早已經追上了,下命撤回。
其它三路追趕的人回來,也都沒抓到徐玉嬌,
黃子襄氣急敗壞,朝桌上砸了一拳,“難道她上天入地了不成,她現在還跑不出遼東,只要她還在遼東境內,我黃子襄就不信抓不到她。”
吩咐黃府管家,“派人到各府縣,報官府緝拿殺人逃犯。”
這幾日,遼東境內,各官府衙役出動,搜尋徐玉嬌,竟沒有一點線索。
黃子襄步履沉重地走進上房,問守在床邊的大兒媳,“你母親怎麼樣了?”
“母親兩日水米未進。”
黃老夫人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問:“徐氏那個惡婦抓到了嗎?”
黃子襄寬慰道:“夫人彆著急,她跑了和尚跑不了廟,各地府縣嚴加盤查,我猜她沒跑出遼陽城,官府衙役挨個客棧搜,她想跑沒那麼容易。”
“老爺,你說她嫁到黃家,我哪一點對她不好,彥兒跟她夫妻不和,她也不能下毒手。”
黃老夫人哭哭啼啼地,恨毒了徐玉嬌。
“靈兒那個丫頭惹的禍,在徐氏食物裡下毒,徐氏不是省油的燈,下了狠手,也怪我們給彥兒定下這門親事,徐氏如果能嫁出去,能捨近求遠,嫁到我遼東,似這等潑貨,那個人家敢娶,也是我們當爹孃的害了彥兒。”
黃子襄傷心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