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氣候寒涼,萱草穿著夾襖,幫張王氏在院子裡水井旁提水。
飯館後廚裡,張王氏教魏昭選豆子,“挑飽滿個大的,我們這裡出產的豆子出漿率高,我家做包子的豆腐皮都是自家做的。”
張王氏看魏昭的手,“讀書人的手比女人的手都秀氣白淨。”
豆子用水浸泡後,張王氏用石磨磨豆子,磨出的豆漿又細又香,仔細地過濾,然後把過濾的豆漿,一瓢一瓢倒入鍋裡煮,告訴魏昭,“這是煮漿,豆皮薄厚要均勻。”
趁這空擋,指導魏昭挑香菇,“香菇選菌傘肥厚整齊,表面平滑,菌傘下面的褶襉要緊密,有香氣。”
火候到了,張王氏開鍋,揭起來,皮薄透明而不破,光滑呈金黃色澤,柔軟相互間又不粘連,張王氏說:“我們自家做的豆腐皮一點不馬虎,不糊弄,才能做出好吃的包子,冬季你過來,嚐嚐我用凍豆腐餡蒸的包子,保管你吃一回,想二回。”
張王氏忙著揭豆腐皮,對身邊的魏昭說;“你把香菇、木耳、春筍洗淨切成丁。”
魏昭拿水瓢往盆裡舀水,洗菜,萱草站在背後說;“公子,我來洗。”
張王氏對萱草說;“你把雞肉剁碎。”
魏昭洗淨菜,放在菜板上,張王氏交代的切丁,過一會,張王氏瞅一眼,看魏昭提著刀,笨拙地東一刀西一刀地剁,“你可真是個讀書人,切菜都不會,這麼大塊。”
萱草接過魏昭手裡的菜刀,“我來切。”
夫人何曾幹過這等粗活,府裡多少下人侍候著。
張王氏看萱草熟練的刀工,“你這個秀才不怪切不好,你一個大男人,書呆子,那裡進過廚房,你這個書童倒是能幹。”
萱草麻利地切好,放在陶瓷盆裡,張王氏配少許火腿末提味,油拌勻,淋上香油,加入少許鹽、白糖、香蔥末和薑末拌勻成餡。
拿過豆皮,示範給魏昭看,“豆腐皮切成方塊,四折,放入餡以蛋清糊其封口。”
最後擺到籠屜上火蒸。
萱草在一旁看著,直咋舌,“沒想到吃個包子這樣費事。”
常安那廂幫著鋪子男掌櫃的幹粗活,夫妻倆沒有僱外人,掌櫃的叫張發,道:“店鋪小,沒多少利,我夫妻倆只好辛苦點。”
蒸出一鍋包子,男孩子揉著眼睛走出來,吃了兩個包子,揹著書包去學堂了。
魏昭三人跟著張發夫妻吃早飯。
晌午飯館人多,萱草忙裡忙外,在飯鋪跟著忙了一整日,打烊了,主僕二人方回屋。
萱草睏乏,直打哈氣,兩人簡單洗漱就上床了,躺在木板床上,萱草說;“夫人住這簡陋地方,天不亮還要早起,這是下人做的粗活。”
夫人平常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府裡有廚子,想吃什麼吩咐一聲,好端端吃這等苦。
“比起曜郎,我吃這點苦算什麼,等你家侯爺打了勝仗,我給他做包子吃。”
屋裡油燈熄了,看不清夫人的表情,可萱草聽出夫人心情愉悅。
“夫人對侯爺的心,連奴婢都感動,夫人在這裡學多少日子?”。
“其實做包子的手藝不難學,主要是精細,費功夫,選料上乘,我估摸著十天八天就差不多了。”
主僕三人在張氏包子鋪裡學藝,一晃過了七八日。
晚間,萱草端進來一盆熱水,魏昭泡手,手擦乾後,萱草拿一盒香脂,挖了一塊,給她塗在手上,心疼地說;“夫人細皮嫩肉的手,哪裡禁得住冷水裡泡,為侯爺吃一頓可口的包子,夫人下了多少工夫。”
“侯爺在兩軍陣前搏命,我總要為他做點什麼,我們過兩日就返回寒城。”
遼陽太守府邸。
一個文人模樣的男人正侃侃而談,“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