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裴寒琛幾人連馬車都沒坐,除了裴寒琛被兩人抬著,其他人全部都是步行,這樣能最低程度減小聲響,還可以走一些僻靜的小路。
畢竟他們也知道,只要還留在東嶽國,裴言卿肯定不會讓他們好過,趁著現在裴言卿以為他們病重,暫時不便移動放鬆警惕的時候,要抓緊時間離開。
三十多人的隊伍在黑暗裡穿行,儘量避開官道,全部走小道或者山路,這些地方遇不到人,不會暴露行蹤,相比起來要安全許多。
腳下生風的走了大半夜,太后被人扶著也是越走越緩慢,不過眾人的心卻是越來越放鬆,只要離京城越遠,裴言卿能找到、抓到他們的機會就越渺茫,太后靠著一棵樹實在是一步都走不動了,裴景炎折返回來看了看,隨後下令就地休息休息,可領路的老頭卻不同意,央求著繼續走,裴景炎自己也快堅持不住了,現在自然以太后為藉口,強行讓隊伍停了下來,領路的老頭也沒了辦法,只一個人往前走了幾步,坐的遠遠的,他的的預感很不好,因為遠處不斷傳來鳥叫聲,按說夜裡鳥兒也是要歇息的,不斷有鳥叫聲,只能說明有什麼驚動了它們,無論是人還是野獸,對這些嬌生慣養的貴人們來說那都是危險的,可惜他只是一個領路人,根本沒有人把他的話當回事,所以他只能儘量拉開距離自保。
所有人都按照裴景炎的吩咐,掏出水和吃食開始休息,甚至還有人靠著大樹直接打起來呼嚕,太后也坐在地上喝了一點水,嘴裡叫苦連天的,只有領路的老頭伸長了耳朵聽著四面八方的響動。
未時,正是人最放鬆的時刻,領路老頭眼睛突然瞪起,環顧四周以後,把目光定格在了他們來時的方向,然後慢慢起身往左側緩步移動,剛跑出一里路,身後就傳來了打鬥聲,他連頭都不敢回,硬著頭皮在叢林裡狂奔。
裴寒琛這點兒人,在瀾月帶的暗衛面前,簡直不值一提,不到半個時辰就全部倒在了地上,若是不看這地上的血跡,還以為他們是睡著了呢!
“攝政王已經放了我們,你們這是要什麼?難道要忤逆攝政王的意思?”
裴寒琛杵著樹枝,顫顫巍巍站著。
“這不是已經放了嘛,只是你們現在又專門往我們身上撞,還打傷了我們這麼多弟兄,難道都不需要跟我們交代一下嗎?”
面對裴寒琛極力展示出來的威嚴,瀾月可是一絲都不帶怕的。
“胡說,明明是你們追到此處,殺了我的人,還誣陷我們,豈有此理,攝政王就是這樣教導你們的嗎?”
“多說無益,三位只管跟我回去便是。”
“已經答應放了我們,我們為什麼又要跟你回去,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指使我們。”
太后難改跋扈,這時候了還趾高氣揚,根本不把一個侍衛放在眼裡。
“那屬下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來人,將他們三人捆了帶回去,能走就走,不能走的拖也要拖回去,死活不用管,帶回去便好。”
“你這個狗奴才,我是這東嶽國的太后,身份尊貴,你敢對我無禮,我就讓人砍了你的腦袋!”
瀾夜看都沒看她一眼,翻身上馬帶著人開始返程。
這一路上,剛開始太后還罵罵咧咧,罵瀾月是狗腿子,下賤奴,罵林清染是賤人,咒裴言卿早死,反正什麼惡毒就罵什麼,到了後面就越發沒力氣了,連走路都費勁便閉了嘴。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下來的時候,裴寒琛三人又一次進了攝政王府的地牢,看著再次回來的三人,皇后懵了!
從此攝政王府的地牢裡,每日都會傳來比之前更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可偏偏林清染還是個心善的,每過一段時間,便會讓大夫去給他們診治,還吩咐大夫給他們用最好的藥,等休養一段時間之後,又開始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