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和甜甜早就吃飽了,架著懶寶兒去街上找孩子們玩兒。
林夏問林母,「我大姐最近寫信給你沒?」
以前大姐會給她和林母寫信,有時候也給林姝寫,最近林夏一直沒收到大姐的信。
她尋思可能因為自己跟大姐說來鄉下支援通電,大姐怕收不到就不寫給她,都寫給孃家。
林母:「就前兩天剛收到一封,說家裡一切都好,問咱們好,隨信夾了十塊錢。」
林丹和林夏習慣隨信給爹孃夾錢,覺得不是大錢不用特意去郵局匯款。
不過林夏一般夾個五塊,林丹寬裕些,總是夾十塊。
姐妹倆商量的辦法,信紙厚一點,錢夾在裡面透不出來,別人就不會偷。
一旦被偷她們就再也不夾便是,結果一直都沒被偷過。
她們三姊妹,大姐讀書最多,寫字好還有文采,當年奶做主給她嫁到祁州一戶書香門第去了。
大姐叫林丹,雖然沒有林姝那麼美艷,卻有一種當地人沒有的婉約氣質,一打眼會覺得這是煙雨江南來的柔潤美人。
她跟林奶學讀書識字,還學過舊體詩詞,略懂音律,廚藝也不錯還能勤儉持家。
婆家對她很滿意,姐夫也很愛她。
大姐夫家祖上是江南侯家,有名的舊家族,抗戰時候因為各支理念不同分了家。
侯老爺子自幼讀私塾,後來就讀新式學校,成年後出國留洋了幾年,抗戰爆發後不顧父母反對回了國。
原本父母希望他利用留洋的人脈關係保住家業,他卻轉身投入革命的洪流中。
雖不能跑馬打槍,卻投身到兵工廠當了技術員。
再後來因為與同僚發生分歧,他攜家帶口偷偷北上祁州落戶。
後來他成了祁州兵工廠的技術員,從底層做起,證明自己為革命的決心和能力。
建國後他就擔任了兵工廠的車間主任,後來副廠長、廠長。
在每一次運動中他都安然度過,沒有經受什麼大的風波,哪怕66年他也沒受什麼影響。
侯老爺子原本有三子二女,大兒子死在戰爭,二兒子病逝,大女兒前些年也去世,如今只有小兒子和小女兒還在身邊。
小兒子侯建文就是林家大姐夫。
侯建文祁州大學畢業,之後在祁州工業局工作。
他和大姐感情很好,每年都會陪著大姐回孃家。
不過去年他工作有調動挺忙的,加上侯母生病、小姑子出嫁坐月子,家裡一堆事兒,大姐和大姐夫年底就沒回孃家。
他們寫信回來解釋過,還額外寄來三十塊錢給林母,說來年底一定回的。
林母把信拿出來給她們看,嘆了口氣。
林姝:「娘,哪裡不對勁嗎?」
林母:「今天原不該說掃興的話,就是我心裡有點不踏實。」
她把大閨女隨信寄來的十塊錢拿出來,兩張五元,壓得平平整整的。
林姝和林夏看不出什麼不對的。
林母:「你姐以前都是寄十塊的,一般都是新錢,這兩張錢明顯是皺巴巴又燙平的。」
大閨女和她奶似的好面子要講究,給爹孃錢必須給新的,好看。
她道:「這以前都是新錢,現在突然給舊錢,還是兩個五塊的舊錢我就不踏實,你們說你大姐家是不是……有啥事兒啊?」
這半年多寫信啥的都沒什麼異樣,也隨信夾錢,可林母看到這封信還是直覺有事兒。
保不齊去年就有事兒,大閨女瞞著不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