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棠很滿意媳婦兒的眼神兒,長臂一伸就幫她把蚊帳放好,又拿蒲扇拍打一下。
「還要點蚊香嗎?」
林姝:「不關門點蚊香也沒用,不過咱家做蚊香呢,蚊子少。」
陸紹棠:「那我把門窗關上?」
林姝:「熱不熱呢?」
已經過了夏至,蚊子極多,晚上氣溫也挺熱了。
陸紹棠去把後窗上面的窗扇推開一扇,前後窗空氣對流就涼快很多,然後把門閉上。
現在沒人敢偷聽他家後窗了。
林姝帶著孩子們在房後栽了一片樹籬,距離牆壁一米左右,跟西邊新蓋的屋子後牆齊平。
那片樹籬最裡面是荊棘,然後是木槿一類的樹籬,期間還摻雜了紅麻。
木槿和紅麻都有藥用價值,紅麻還有經濟價值。
這也算一箭雙鵰,既能擋人靠近後窗偷聽,也能種植點作物。
當然也是後牆外面寬敞,不侵佔路面,若是本身路窄就沒可能這樣了。
反正種了這片綠籬以後,宋春芳和王利娟最心虛。
為了省電,林姝關了燈,夫妻倆就躺在枕頭上借著窗外的月光說話。
明晃晃的月亮從東邊升起來,透過窗欞照射進來落在她的臉上,映著她的臉頰潔白的,一雙靈動的眸子更是水溶溶的。
陸紹棠回答問題就開始心不在焉了。
林姝:「路上繼伯孃沒說你吧?」
陸紹棠嗓音低啞,指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臂,「沒。」
林姝不信:「沒?」
陸紹棠:「她頭疼來著,不怎麼舒服。」
林姝:「哈」
陸紹棠就密密地親吻她,再也沒有心情跟她說外人,他就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把寶貴的時間用在聊繼伯孃上。
那天陸紹棠開車接了陸大伯幾個回祁州。
路上大伯依依不捨,他卻明顯感覺繼伯孃心情不佳,甚至……稱得上糟糕,因為她看他的眼神不善,帶刺,臉色也有些陰沉。
不過陸紹棠向來是觀察細緻、洞察力敏銳,但是除非任務需要從不多餘分析的。
這種不必要的分析會浪費他的心神,沖淡他的注意力,傷害他的敏銳感覺,除非是分析媳婦兒喜好或者情緒,他沒心情分析不相干的人。
另外他幾次從後視鏡對上嚴心略微紅腫的、幾欲流淚的雙眼,不用多想就知道這是在老家鬧不愉快了。
那是大房的家事,他不多管。
中途下車活動歇息的時候,繼伯孃卻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跟他說了幾句話,「紹棠,伯孃是看著你長大的,對你和對紹鈺是一樣的期待,希望你事業蒸蒸日上,生活美滿。」
陸紹棠知道她鋪墊之後有話說,果然,繼伯孃繼續道:「既然你聽父母之命娶了一個鄉下媳婦兒,總歸還是要多花些心思來引導她的,引導好了即便不做你的助力,也不會拖後腿不是?否則……哎。」
那為陸紹棠憂心忡忡的樣子似是半點不作假。
陸紹棠別的都好說,就容不得人家說自己爹孃和媳婦兒不好。
看他態度冷淡,不但不感激自己巴心巴肺地為他打算,反而一副不想繼續的樣子,嚴萍那是相當不舒服的。
她忍不住語氣都硬起來,「紹棠,不是伯孃背後說你媳婦兒的短處,而是她實在不懂事,你得教她。」
她目光咄咄逼人,等著陸紹棠問她林姝哪裡不懂事,她好趁機竹筒倒豆子好好訓一頓。
結果陸紹棠當場就拒絕和她溝通,丟下一句,「大伯孃,以我對林姝的瞭解,她比我懂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