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整天給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年剛做了一身新衣裳,就算布票不要錢,那一身衣裳的布料咋不得十塊錢?這錢買口糧買雞蛋吃不香嗎?」
「什麼養不起孩子,我看就是故意擠兌嫂子,想帶著孩子回孃家住還不想給錢。」
聽她們如此議論,姜老太就沒了興趣,拉著林姝離開玻璃廠家屬院。
回去的時候天黑了,林姝就招了一輛人力三輪車。
姜老太嘆了口氣,「姜廠長他就作吧,我不管了,讓他當老光棍兒去。」
聽著老太太抱怨的氣話,林姝笑起來,挽著她的胳膊,「大娘,你自己說人和人是有緣分的,你說擱住院那會兒我哪裡能想到咱倆這麼好呢?姜廠長的緣分還沒到,所以他不急唄,等到了他保管就行動起來了。」
姜老太:「還是你會安慰人。」
她又羨慕林姝爹孃和公婆,尤其是公婆,人家咋那麼有福氣攤上這樣的兒媳婦呢?
回到廠裡的時候她們剛好碰到一個女人扶著錢母散步。
錢母比去年林姝見她那會兒瘦了很多,眼睛都瞘?了,眼皮都要耷拉成三角眼兒了。
林姝很驚訝,這才幾個月啊錢母怎麼跟老了幾歲似的?
看到林姝扶著姜老太過來,錢母立刻挺了挺腰板兒,大聲道:「淑霞呀,明天早上煮幾個雞蛋,你一個我一個,晌午去看看買點肉回來做個肉丸湯,我想吃白菜汆肉丸了。」
扶著她的女人哎了一聲,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對面過來的林姝和姜老太,她主動跟姜老太點頭打招呼。
二姐雖然和錢立生離婚了,但也不是仇人,林姝自然不會對錢母視而不見。
表面的禮貌還是要的。
她笑著招呼一聲,「嬸子散步呢。」
錢母鼻子裡哼了一聲。
姜老太笑道:「我們出去溜達了,逛了逛,跟閨女逛街就是帶勁。」
她每次見到錢母都想顯擺一下,給錢母氣夠嗆。
她就是覺得錢母有眼無珠,那麼好的兒媳婦還想磋磨人家,要林夏是她兒媳婦,別說工作了啥她都樂意給。
沒工作她願意花錢給買!
林姝扶著姜老太回去,扶著錢母的張淑霞回頭瞥了一眼,小聲對錢母道:「大娘,就是這人挑唆著林師傅和錢哥離婚了?」
錢母沒好氣道:「不是個好玩應兒,你給我離她遠點。」
她不是不知道這個張淑霞的小心眼兒,自打來了家屬院就不想走。
好幾次她說自己好了讓張淑霞回去,張淑霞都哀求她不要趕走自己,她會很勤快很聽話的。
錢母看她做小伏低求自己,就有一種掌控了別人命運的感覺,好像自己是張淑霞的救世主,一言定生死。
她就有一種爽感,甚至有一種報復林夏的快感,雖然張淑霞和林夏沒關係,但是她就有一種「你林夏不稀罕我家,自然有人求著呆在我家」的優越感。
她甚至時不時就要甩臉子、趕一趕張淑霞,然後聽對方說盡好話哀求自己留下她。
她就爽了。
姜老太和林夏對這個張淑霞印象卻一般般。
姜老太回家以後跟林姝說呢,「那個張淑霞我瞅著有點不靠譜。她總背著錢家在家屬院兒逢人就說自己多可憐,多命苦,多感激錢立生,願意在錢家給錢母當牛做馬。」
張淑霞也曾經拉著姜老太訴苦過,說第一個男人整天打她,五月裡懷著孩子收麥子呢結果就為一點口角男人給她打得孩子掉了。
因為受不了總捱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