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婆婆從中摻和,夫妻倆別想好。
林姝陪著二姐去宣傳科打電話。
有事兒可以用廠裡電話,比郵局話費便宜點。
錢立生最近過得非常壓抑、緊張,猶如驚弓之鳥。
他不但神經經繃,而且內心也經受著天人交戰般的折磨。
以前都以為林夏不能生,他深信自己沒事兒,還能體貼大度地安慰妻子,讓妻子不用有壓力,實在不行抱養一個也可以。
後來錢母逼得緊,在二弟家背著林夏跟他抱怨,要是林夏不配合治療,實在不行就離婚。
以他現在的條件,找個城裡黃花大閨女那是很輕鬆的事兒。
可他舍不得林夏,他愛林夏。
他一邊心疼媳婦,一邊也想勸媳婦兒配合試試,萬一治好就有孩子。
為此他頂著爸媽那邊的壓力,也頂著媳婦兒這裡的抱怨,兩頭討好。
但是不管怎麼說,不是他不能生,他是可以站在高處表現自己的大度、憐憫、原諒的,林夏也感激他,所以對他很好。
可現在……
剛拿到化驗單聽大夫說自己弱精,很大可能不孕的時候他真的眼前一黑,就覺得天旋地轉,天都要塌了。
他沒問大夫怎麼治療,而是迅速冷靜下來,果斷出去尋摸個不認識的小年輕,花五塊錢封口費買了一管那東西又檢測一次。
這一次資料一切正常,非常健康。
就算大夫疑惑,他也堅持自己之前太累,狀態不好。
他只想偷偷去找大夫治療,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他甚至威脅隋大夫,要是隨便洩露他的事兒,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事關男人的尊嚴,不容許任何人踐踏!
雖然威脅了大夫,可他也怕大夫嘴賤守不住跟人說,也怕那個陌生人不遵守秘密跟人胡說什麼,雖然陌生人不認識他,但是他嚷嚷出去萬一被有心人聽見聯想到他呢?
他更怕林夏突然知道什麼。
他無法想像要是廠里人領導、鄰居、同事、徒弟以及童愛蓮、童國強那些人知道是他不能生孩子會怎麼議論他。
領導會說他沒男子漢氣概,那肯定不堪大用。
鄰居同事也會竊竊私語,戳脊梁骨,說誤會林夏了,原來是她男人不行。
徒弟們更不會尊重自己,哪怕表面師父師父的,背後也會挖苦他。
還有童愛蓮,自己當初看不上她,這會兒她肯定得呸一聲說幸虧沒嫁給他個倒黴催的。
童國強也得幸災樂禍,說雖然技術比不上錢立生,但是自己比他能生孩子啊。
他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嫌棄了,心驚,什麼錢立生,立即生啥?啥也生不出來。
林夏要做手術,說疏通輸卵管就能懷孕,他真的又怕又急。
他不能讓妻子立刻治好,治好還懷不上的話,那她不得讓他再去醫院檢查一下?
他希望林夏給他點時間,慢點來,他先悄悄找外地大夫治療一下,等他治好她再去做手術,這樣兩全其美。
他故意不支援她,不留在家裡照顧她,要來培訓,還跟錢母很大度地表示讓她先照顧弟妹,弟妹是切實懷孕,實打實的錢家孫子,當然最重要。
他這麼做,他真的很難受很難受,感覺對不住自己愛的妻子。
他來到祁州,尋思省城醫院更大更先進,他找這裡的專家給治,也許能治好呢。
只要能治好,其他都不是問題。
誰知道老天爺作弄他呀,祁州醫院的專家竟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