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紹元探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眼中滿是心疼。人老成精,光從蕭博容身上那香粉味,他就能猜出些什麼來。
公儀月沉回了攬月殿,並沒有急著休息,而是大開殿門,沉默地坐在桌前飲茶。
一個時辰後,滿身血腥氣的盛霍手持長刀,一臉煞氣地沖了進來。
「咣當。」
滴血的長刀被拍在桌上,盛霍抄起桌上的茶壺,直接對嘴灌。
「前幾日準備持劍闖入養心殿,今天就帶刀闖入我攬月殿。」公儀月沉緩緩放下茶杯,「若是讓那群言官知道,參你的摺子要堆上天去。」
「你怎麼那麼多事!」盛霍招呼門外的小內侍又送了壺茶水進來,大口大口地喝下。
「有溫無言看著,那些文官言官掀不起什麼風浪。」
「溫無言。」公儀月沉嗤笑一聲,「他已經數日未曾上朝了。」
「也是。」盛霍莫名道:「他這一病這麼多天,我好心去看看還趕我出來。一天到晚不知道跟那個路修平在折騰什麼。」
「永定侯府的事,處理乾淨了?」公儀月沉指尖在桌上輕點兩下,將扯到他處的話題拉回來。
盛霍皺眉道:「沒什麼問題,明日我便發兵前往其封地,收回就藩的聖旨。」
「不過。」他話鋒一轉,「你確定現在就開始削藩嗎?陛下的江山才穩定了沒多少時日。現在削藩,只怕會有人要起兵造反。」
「現在所有的萬戶侯都在鳳都,是削藩的最好時候。」公儀月沉提醒道:「藩王不在,一旦起兵就是亂賊謀反。你可以名正言順地去剿滅他們。」
「你們這種彎彎繞我不懂,你自己跟陛下還有溫無言商量去。」盛霍不耐地擺了擺手,「我只管打仗。」
「對了,陛下如何?」盛霍有些急切地問道:「可能睡下?」
「陛下睡的很好。」公儀月沉淡淡道:「但是有些受驚,明日讓人熬一碗定神湯喝便是。」
盛霍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還有,你問了陛下那人是誰了嗎?」
「沒問。」
「沒問?!」盛霍抬高了音量,質疑道:「那你在哪兒待了數個時辰是在幹嘛!」
公儀月沉平靜地掃了他一眼,「在跟陛下,商討你這種武夫不願意聽的削藩之事。」
盛霍衝著他翻了個天大的白眼,拿起桌上的刀,嫌棄道:「我果然還是很討厭你。」
說完,他就轉身準備出門。剛走沒兩步,又撓著頭轉了回來。
「你再不走,天就亮了。」公儀月沉抬手揉了揉眉心,「你不想睡覺,我想。」
「最後一件事。」
盛霍關上房門,在公儀月沉不解的目光中壓低了聲音道:「陛下的內力,是不是沒了。」
公儀月沉瞳孔微縮,面色卻不動聲色。他垂眸,聲音聽不出情緒。
「你認為呢。」
盛霍咬牙,怒道:「我就知道,你那毒不可能什麼問題都沒有!陛下沒有出事的代價就是他辛苦多年修煉出來的內力盡失。」
公儀月沉閉了閉眼,輕輕吐出一口濁氣。
還好,這是個頭腦簡單的。
「既然你這樣想,那就是吧。」
似是而非的答案,才能增加盛霍內心的肯定。
「你!」盛霍果然對自己的猜測深信不疑,指著公儀月沉半天說不出話來。覺得除了那些斥罵之言外,別的什麼都不想跟他說。
「哼!」
猛一擺手,盛霍一腳踹開房門,怒氣沖沖地離去。
公儀月沉抬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深思。
盛霍一介武夫,不必擔心。但是溫無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