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儀月沉你出來啊,你別躲在裡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裡面。生病了咱就治,不能忌諱行醫,沒病拖成小病,小病拖成大病。你出來嘛,給我開開門嘛。別躲在裡面不出聲。」蕭博容把殿門拍的震天響,彷彿雪姨附體。
噼噼啪啪地堅持了十來分鐘,蕭博容手都要拍酸了。
殿門突然開了,蕭博容手還高舉著,正對著公儀月沉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嘿嘿,」蕭博容尷尬地笑了笑,悻悻地放下手,「你開門了啊。」
「陛下有事嗎?」公儀月沉的聲音清寒冷厲,猶如顆顆冰珠入玉盤。
「你吃了嗎?我來找你吃早飯啊。」見到大美人,蕭博容快樂地像個小傻子,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
「臣吃過了,陛下請回吧。」公儀月沉不想看他一臉的傻樣,後退一步準備關門。
蕭博容一個健步把腳伸進門,努力地用雙手將門推開,「好哥哥,我來都來了,連口飯都不給嗎?」
一個要關門,一個不讓關。
蕭博容腳就卡在門中間,公儀月沉想關都關不上,二人僵持了好一會兒。
公儀月沉冷聲道:「陛下身為一國之君,還差臣的一口飯嗎?攬月殿早膳清淡,只怕陛下吃不慣。」
「吃得慣吃得慣,」蕭博容嬉皮笑臉地把自己往門裡擠,「好哥哥,我的腳都疼了,你就讓我進去吧。」
公儀月沉靜靜地注視他許久,鬆了手,也不管他,轉身往裡走。
蕭博容急急跟在他後面進了殿內,邊走邊喊內侍傳膳。
攬月殿和公儀月沉本人一樣,都是清清冷冷的,浸著一股凌厲的冷香。
「好香啊,」蕭博容吸了吸鼻子,猛地湊近公儀月沉聞了聞,「跟月沉身上的香味一樣,月沉宮裡點的什麼香這麼好聞,也分我一點唄。」
公儀月沉被他突然湊近的動作一驚,下意識地後撤了一步,皺眉喊道:「陛下。」
「陛下請坐吧,」公儀月沉在蕭博容坐下後,特地挑了桌上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早膳上的很快,攬月殿的早膳確實簡單,一份清粥,幾碟小菜,一小籠湯包。
「陛下快些用膳,用完膳還請早些回去。攬月殿累月封閉著,別把病氣過給陛下。」
還沒開始吃飯公儀月沉想著趕人走,連敷衍地布一下菜都不樂意。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裡,用眼睛無聲地催促蕭博容趕緊吃,吃完趕緊走。
蕭博容拿勺子攪了攪粥,沒急著下口。
「陛下不必擔心,」公儀月沉冷聲道,「陛下來的突然,臣還來不及往早膳裡下毒。」
蕭博容笑眯眯地舀起一勺粥,「月沉這說的什麼話,多傷感情啊。我只是覺得粥太熱,想著攪攪涼快些。月沉說這種話也太傷我的心了吧,我要懲罰你,罰你給我吹涼這粥。」
蕭博容端著碗舀了粥,猝不及防地懟到了公儀月沉的嘴邊。
公儀月沉瞳孔微微放大,薄唇輕輕蠕動,彷彿被他的無恥給震驚到了。
他果斷閉上眼,身子後傾,拒絕道:「粥熱了勞煩陛下自己攪一攪,臣擔心過了病氣給陛下。」
說完這句話,公儀月沉就不再開口,閉了眼安安靜靜地坐著。
他不說話,不代表蕭博容不說話啊。
「月沉,你宮裡的早膳雖然簡單,味道倒是很不錯哎。」
「月沉,你別閉著眼啊,大早上的精神起來,多走動多說話身體才好的快嘛。」
「你得的是什麼病啊,御醫治不好,咱們就去張貼皇榜。天底下能人異士那麼多,總有有本事治病的人。可不能輕易放棄治療。」
公儀月沉閉著眼,感覺八百隻麻雀繞著自己嘰嘰喳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