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容雙手摟著公儀月沉的脖子,將自己腦袋貼在他脖頸處小聲回道。
「盡力就好。」公儀月沉輕嘆一聲,「若是那雪再遲一天下,我們就能帶著藥材下山救人。」
「對了!」蕭博容猛地想起來什麼,抬起頭連聲道:「其他人呢?還有,盛光那裡有危險!」
「當時上山的並沒有多少人,除了十幾個當地領路的採藥人外,只有我和溫無言鳳八三人。之前大雪封山的時候我根本無法離開這個山洞,後來找下山路的時候,我也在留神他們的蹤跡。」公儀月沉搖了搖頭,嘆氣道:「溫無言和鳳八不知去向,但是我看見了幾個採藥人被狼群吭食後的屍體。」
「至於盛光。我救下你的時候察覺到又有狼來了,我便帶著你先離開。等天亮後,我們可以沿著你的痕跡去找他。」
蕭博容鼻頭一酸,心中無比苦澀。他自責道:「都怪我,都怪我連累了盛光。要不是為了讓我這個武藝不精的人逃走,他何至於一個人攔著狼群。還有盛霍他們,雖然他們武功好,但是萬一受傷甚至那怎麼辦呢!」
「別擔心。」公儀月沉不知道如何去勸他,只能將他抱牢,不停輕哄。
「他們的武力並不弱,至少逃跑沒什麼問題。不會有事的。」
蕭博容抽著鼻子,緩慢地點了點頭。
看著情緒低落的蕭博容,公儀月沉輕嘆一聲,開始轉移他的注意力。
「你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被狼群襲擊嗎?」
蕭博容果然被這個問題吸引,他遲疑道:「因為,天氣變冷狼群找不到食物?」
「不。」公儀月沉否定道:「那些領路的採藥人都是採了十幾年藥的老人了。他們採藥走的路,從來不會有狼群出沒。那些狼之所以會襲擊我們,是因為有人在採藥人所穿的衣服上塗抹了誘獸香!」
「那種香氣只有動物能聞到。我也是在看見有動物撕扯採藥人屍體上的布料時,才發現這一點。」
「是誰!」蕭博容心中怒火叢生,恨不得將那人剝皮抽筋,「是誰那麼大膽,敢害一國鳳君!」
公儀月沉輕輕在蕭博容的脖頸上按了幾下,幫助他紓解心中鬱氣。
「別動怒,小心刺激到你的眼睛。」
安撫好蕭博容,公儀月沉繼續道:「我推測,應該是程文歡。」
「他瘋了嗎?」蕭博容皺眉,「這樣除了讓他被誅九族,還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不成?」
「若是被抓到,自然會被誅九族。但是一旦我們全部身死,沒有人指出這一點的話,他自然也就能逃過去。」公儀月沉的雙眸一片寒意,他冷聲道:「他本來就是罪臣,死不足惜。拉個墊背的,能讓他心裡快活些。」
「變態吧!」蕭博容怒罵道:「他現在被關在陳河郡大牢中,等出山了一定要將他千刀萬剮!」
「好。」公儀月沉將憤怒的小皇帝的腦袋按入自己懷中,低聲道:「睡吧。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去找盛光。」
兩個時辰前。
盛光眼前的狼從四條變成了八條。他使勁搖了搖腦袋,那狼的數量又變回了四條。
開始出現幻覺了。
盛光覺得自己肺部彷彿結了一層冰霜,一呼一吸都拉扯著痛。不光右臂完全僵硬,甚至連雙腿都被腳邊的冰雪凍得麻木起來。
又撐了多久?
盛光的身形微微搖晃,他已經完全記不清時間了。
不過這麼久過去,陛下就算沒有出山,至少能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吧。盛光輕嘆一聲,就是找不到,他也沒辦法了。
他已經堅持到了極限。
這一次那四匹狼站起,再也沒有坐下去,而是微微躬身朝著盛光撲了過去。
盛光厭惡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