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師姐。」溫時卿見許榕身上沾滿血跡靈力纏身的模樣,心中有所思量:「師兄呢?」
「沈玉堂?他隨羲和門長老去了天道處。」許榕一劍擊退了朝這邊殺來的幾個小魔修,那些魔修大抵是不能飛升的,會做這些不過是因為常年生活在仙門百家正道的壓迫之下,圖的就是一解心中不悅。
「他們真是瘋了!用這樣的方法開天道,飛升成修羅嗎?!」許榕惡狠狠道,「你先帶阿蘅回去吧,我和汀潯的弟子能解決此處,之後再想辦法。」
溫時卿垂眸看了一眼懷中人,正色道:「此處要儘快解決。」其實此處打到現在的緣由不過是弟子太多太雜沒生怕傷了無辜之人。
「你帶著汀潯的弟子撤退,剩下的交給我。」溫時卿神色不見波瀾,淡然看向眼前人海。汀潯弟子收到許榕撤退的靈訊,緊接著溫時卿單手拎起劍,周身靈氣洶湧,無形中給人帶來致命壓迫,氣勢駭人。
只見一道白影從眼前閃過,靈力波動來不及作出反應,劍意化形猶如急雨而落,只見皓衣一人落地,懷中一紅衣少年,手拎一柄銀白長劍,鮮血順著劍刃低落在地。
「小溫師叔!」姚懷夢衝上來,神色有些複雜:「阿蘅沒事吧?」
「沒事。」溫時卿輕聲答,姚懷夢又王琋的情況,他乾脆便和眾人講述了當下的情況。
「你先帶著大家回去,清查司已經帶著其他門派前去汀潯相助。」溫時卿和許榕說著打算,「此等劫難一般人自保已是困難,務必讓留在自家宗門的弟子加強防範。
「凡修為上成者前往天道阻止天道開,他們幾個大概已經趕去師兄那裡了,中間者護好京亭外的人。」溫時卿頓了頓,最終還是說:「汀潯便全部撤離吧。」
「那你呢?」許榕問。
「我把阿蘅安置好便去助師兄。」溫時卿垂首看了一眼倚在自己身上的人,魔心作用後食心嗜血痛得讓人隱隱發抖。
儘管此時,還是有人腦袋十分清醒,指著沈青蘅問:「此人又該如何?萬一他再次發作,遭殃的人可是不少。」
「你們胡說八道什麼?他傷到你們誰了?」姚懷夢脾氣並不好,尤其是在摯友被別人誣陷時。
「此等危難關頭,怎能留此禍患?!」一個弟子十分不滿。
溫時卿搭在少年背上的手緩緩安撫著,眸光凜然:「那又如何?本君既然要留,又何時輪到諸位置喙?」
他的話太不給面,眾人皆知他溫時卿的能力,一下子噤聲聽從他的話在許榕的帶領下回汀潯山莊。臨走前,溫時卿叫住了姚懷夢,他還是對她說:「懷夢,先保護好自己,然後再去做天下第一。」
姚懷夢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卻又因為溫時卿的提醒格外高興,連聲說著要小溫師叔放心。
「溫時卿,你是不是要把我鎖起來。」直到人都走後,沈青蘅枕著溫時卿肩的頭才動了動,悶聲說著聽不清他的語氣。
「你覺得呢?」溫時卿垂眼輕笑了一聲,不鹹不淡問道:「我能攔住你嗎?」
「嗯……好像不能。」少年說著直起身,垂眸同溫時卿對視,臉色蒼白極了:「我要去幫父親。」他說:「我會避開李安宜的,不會再像今天這樣了。」
溫時卿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選擇了妥協。
他認為,自己從來沒有左右他人選擇的權力,尤其是在如此生死離別之際。
永川的波濤洶湧掀起驚濤駭浪,陰風怒號似永川哭泣,沈青蘅伸手擦掉了溫時卿唇上的血跡,輕聲說:「我們走吧。」
自京亭羲和門至天道處間隔沙丘,這並不能成為溫時卿的阻礙,兩人很快便到了地方。
從汀潯山莊逃走的幾人此時也在此處,沈玉堂帶著周岸停,羲和門的長老不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