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伯納悶地看著她,「那事兒是老大的錯,林姝沒錯紹棠為什麼要道歉?你怎麼就揪著紹棠媳婦兒不放?嚴萍,我咋以前沒發現你這麼不饒人呢?」
嚴萍又氣又委屈,現在夫妻二十年,她自然不像剛結婚時候小心翼翼,不敢說真心話不敢朝他發脾氣,只會恭維他捧著他,現在她是有脾氣的,當即就甩臉子不理他了。
她和嚴心領著倆孩子出去溜達消食兒,等陸紹棠的時間,陸長壽可憐巴巴地對他爺道:「爺,我奶看不上我三嬸兒,可我三嬸兒是個好人,她幫我娘要了個飼養員的活兒,還幫我大哥當獸醫,還給大隊請技術組……」
他把林姝被公安局表揚、被市裡縣裡評先進、幫大隊開副業賺錢等事兒全都列舉一遍,最後一邊抹淚兒一邊道:「就沒有說我三嬸兒不好的,誰家會把婆婆的娘接過來照顧,她就照顧得跟自己親人一樣,嗚嗚,我三嬸兒對我也好,她經常隔著牆給我稍瓜、西紅柿、黃瓜啥的吃,還給我吃點心、糖……」
被他這麼一說,陸大伯再回顧在祁州以及老家時候林姝對他們的照顧,做飯都會顧忌他們的口味,主動給他們泡醒酒茶、消食兒茶,都是無微不至的。
嚴萍說林姝不懂事,那真是……過於挑剔,吹毛求疵了。
若嚴萍說陸紹材和趙美鳳不好,那陸大伯不會反駁,還會點頭補充兩句,她揪著林姝說不好,陸大伯就真的不同意。
如此等下午要上火車的時候陸長壽不見了,嚴萍氣得抓狂,「老陸!這就是個熊孩子,他跟他爹、大哥一模一樣,不會改的!」
陸大伯當場臉色不好看起來,「嚴萍,是不是你對孩子有成見?對他抱了偏見,他做什麼你都看不上眼?」
嚴萍也是氣得不行,火車要開了,陸長壽躲起來,老陸不說批評陸長壽,竟然還在這裡指責她?
他這是被老家灌了什麼迷魂湯?
合著他任性躲起來,她還得看上眼,誇他躲得好不成?
她直接說不要管陸長壽了,「火車要開了,我們先回去吧,讓紹棠給他送回家好了。」
帶他去,他也不會消停的。
陸大伯卻冷冷地讓她帶著嚴心幾個先回去,他留下找長壽,親自帶他回首都。
陸紹棠提供另外的解決方案:「大伯,你們可以先回去,我找到長壽託人給他帶去首都也行。」
嚴萍冷笑,「他再跑了呢?人家誰有時間整天找他?不想去就算了,強扭的瓜不甜。」
最後陸大伯堅持留下等陸長壽。
等火車走了,過了一會兒,陸紹棠把陸長壽給拎出來。
看到陸長壽的時候陸大伯原本想揍他,結果看他乖乖地站在那裡也沒跑,哭得稀里嘩啦不說還渾身瑟瑟發抖,一副怕極的樣子。
陸長壽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哽咽,「爺、爺,奶、奶、不、喜歡、我,我、不去、給、你們、添麻煩……」
他這是害怕,因為他感覺到嚴萍對他的嫌棄了。
他雖然也是抗拒的,嘴裡說著不去,但是卻沒有做出惹爺爺進一步生氣的動作,諸如像陸紹材陸長福那樣歇斯底里大哭大鬧、打滾撒潑、大聲頂嘴、轉身逃跑等,他一邊哭一邊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一副認打認罰的樣子,反而讓陸大伯不忍心揍他。
陸大伯心想:這孩子除了略有點懦弱,貪吃好懶,別的倒是還行,也不是無可救藥。
月上中天,林姝渾身懶洋洋地不想動彈,任由陸紹棠幫她擦身體。
她翻了個身,聲音軟軟的問他,「明天包餃子,你想吃什麼餡兒的?」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