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虎低下頭避開陸紹棠銳利的視線,他感覺陸紹棠氣場太強大,壓迫得他呼吸有些困難,總覺得這間屋子是封閉的不透氣的。
陸紹棠沒說話,只是冷漠地注視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二虎終究頂不住壓力開始交代。
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秘密,無非是陳燕明有出息賺錢多,老家看上他的姑娘也多,但是他沒有早結婚的打算,所以她們就想耍點小花招兒。
張菊英是陳母孃家堂侄女,模樣俊俏,老早就對陳燕明有意思,陳父陳母也同意,可陳燕明不答應。
陳燕明從18歲開始工作尤其忙,整年不回家。
陸紹棠倒是想起來,有一年陳燕明接到老家電報,說他娘病重催他回家。
他冷哼一聲,想不到陳家竟然耍這樣的伎倆。
陳二虎哭咧咧道:「陸同志,我三弟那麼忙,他總不回家我爹孃擔心呀,生怕他娶不上媳婦耽誤了終身大事,所以才想辦法讓他回來的呀。」
陳燕明回家探病,結果一回家就看他娘活蹦亂跳的。
他娘說都是因為看到他回來病才一下子好了的,她要擺酒慶祝、還願,讓他幫忙招待客人。
當時家裡來了不少親戚,大家不給陳燕明仔細分辨的機會便輪番灌他喝酒,恨不得立刻灌醉他。
陳二虎支支吾吾道:「三弟喝醉了,弟妹就……我三弟非常生氣,後來……更不肯回家,我娘發電報說生病也沒用。可……」他舉手賭咒發誓道:「我保證那孩子真是三弟的啊。擺酒以後弟妹就住在我家,大家都知道她是我三弟的媳婦兒,就是我三弟不承認不回家……」
陸紹棠輕哼:「有了孩子怎麼沒告訴他?」
陳二虎嘟囔道:「他連媳婦兒都不承認,怎麼肯承認孩子?」
反正爹孃也說了,只要老三把錢都寄回來就行,管他承不承認的也沒關係。
這要不是老三從去年開始不把所有錢都寄回家,他們也不會過來,更不會帶著他媳婦兒孩子過來。
陸紹棠:「大家都是男人撒謊誣陷也沒用,你爛醉如泥的時候還能和女人同房?」
陳二虎飛快地瞥了他一眼,「那、那不是酒後亂性嘛。」
陸紹棠冷哼,「知道為什麼不叫醉後亂性?」
因為真醉了就不會有性,凡是亂性都是沒醉。
既然沒醉,陳燕明便有理智,不喜歡張菊英又怎麼會和她發生關係?
陳二虎眼珠子亂飛,「那、那誰知道他呀,男人、男人本來就……無所謂喜不喜歡。」
都是男人,誰不知道男人?
男人要和女人發生關係根本不需要喜歡對方,只需要他有需要,有那個能力。
他覺得陳燕明當初血氣方剛的年紀,就算不喜歡張菊英,但是到了那種時候怎麼可能忍得了?
陸紹棠:「你忍不了,不代表他忍不了。」
陳二虎又大了一點聲音,「可、可就是那以後菊、弟妹才懷上的孩子,足月生的,孩子也越長越像我三弟。」
陸紹棠目光如炬,瞥了他一眼,「陳燕明是一名意志堅強的革命戰士,組織信任他,他說沒有就是沒有,所以孩子不是他的。」他輕哼,聲音越發冷酷,「我看那孩子跟你更像。」
「不可能!」陳二虎蹭得站起來,腿磕在小桌上疼得他瞬間彎腰抱著腿呼痛。
陸紹棠看著縮成一團的陳二虎,濃眉微挑,這蠢貨不來祁州,大家只看孩子和陳燕明有兩分相似倒是真會懷疑,可現在看著陳二虎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只要陳燕明說不是他的,那就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