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被揭了老底臉上無光,她也後悔,可事到臨頭她就是拿不出章程,找不到最好的辦法,每次都是糊弄過去,結果日子就越糊弄越糊塗。
現在被林姝這麼一說,林母臉上火辣辣的,掛不住,丟人,頗有點惱羞成怒,「行啦,當著大嫂的面兒說啥呢,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兒。」
現在孩子都生了,能咋滴?還不是得捏著鼻子認?
林姝知道一時半會兒沒法讓他們想明白,響鼓不用重錘永遠不響的,他們也永遠不會反抗。
反正原劇情里老兩口到死都被孫曉紅捏著,窩窩囊囊,臨死林母想吃個雞蛋羹都沒吃上。
如果不採取措施,現在也肯定還是走老路。
不過血性這東西是培訓不來的,沒有就是沒有,有些人被欺負到死也只是死而已。
只能教適合他們眼下的辦法,她就對著林母一番耳語。
林姝和大嫂帶著倆崽兒順著村道往北。
路上有人探頭探腦,卻不爽快出來打招呼,這就是心裡有鬼的。
陸大嫂「蹭」從腰裡摸出一把刀,指頭一別鋥亮的剔骨刀從木製刀柄刺出來!
林姝:「!!??」
什麼情況?
你藏哪裡的?
陸大嫂戲精上身,攥著刀柄對林姝道:「今兒我回孃家,我爹給我一把剔骨刀,說這刀可好使吶。」
最後她還朝著探頭探腦的人提高了聲音,朝著人家比劃了一下,嚇得幾個人立刻把頭縮回去了。
這是她爹送給陸老爹的,他尋思親家以後出診腰裡揣把刀可以防身。
盼盼和甜甜大眼亮晶晶,「哇喔,好刀耶。」
趙老三躲在村後的草垛後面,瞅著妯娌倆過來,嚇得趕緊跑了。
等他們走後,林父和林母回家繼續幹活兒,林大娘從外面聽了訊息回來,一進門就埋怨他倆,
「你們傻還是老實呀?她熱孝還讓她進門?」
「這得妨礙,咱老林家多少年的運勢呢。」
「哪有你們這樣當孃的,不為兒子考慮。」
……
她噼裡啪啦抱怨一通。
林大娘向來講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回門是客人,而她和林母是妯娌,是林家媳婦兒,那就是自己人。
若是從前林父雖然不高興頂多就是憋著,不吭聲,林母還得陪著笑一個勁地說可不咋滴,當時沒想到,那她回來了也不好意思給她趕走不是?下一次不讓她進門就行了。
這會兒倆人被林姝回來發瘋、連敲代打、明示暗示洗腦,腦子有點拐彎兒。
林父沒吭聲,林母嗤啦嗤啦做針線活兒也沒接話。
林大娘:「哎,我是為咱老林家著想,你們咋不說話?」
林母把粗大的針在腦袋上蹭了蹭,嘆了口氣,「大嫂呀,那你剛才咋不過來幫我說呢。你是她大娘也是她半個娘,打都打得,咋還說不著呢?」
你要過來,她發瘋你也跑不了,看你咋整,別就說風涼話。
林大娘愕然,沒想到林母竟然變了脾性,就昨天還不這樣啊?
難道發瘋會傳染?
林大娘頓覺邪性,感覺冷颼颼的,算了,自己還是別多管閒事,先回家吧。
她都顧不得拿桃子,匆忙搓著起雞皮疙瘩的胳膊走了。
誰敢吃林姝的桃兒!
萬一她真的邪性呢?
任誰看到以前唯唯諾諾,大氣不敢喘的女人,這會兒站在十字路口叉腰罵街,回孃家抽弟弟罵弟媳,不得心裡犯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