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棠抱著倆崽兒去軋鋼廠廠辦找領導。
童家以為自己扇了童三一巴掌就拉倒了?
他們欺負他媳婦兒孩子,背後給媳婦造謠就拉倒了?
那不行的。
陸紹棠是個較真的人。
你說你不知道人家丈夫死了沒,這個且不論,那你造謠人家嫁這個嫁那個是什麼意思?
盼盼和甜甜也堅持找領導告狀。
童小軍先來挑釁,罵他們,還罵爹孃。
童母來了不管教自己孩子,反而打他倆,還罵他們!
還有那個童三,一個大男人竟然要打小孩子!
盼盼覺得必須告狀!
廠長不在,但是書記和廠辦主任在。
廠長管生產,書記卻能管內部人員的作風道德問題。
陸紹棠把倆崽兒放下,先自我介紹,然後出示一下自己明面的工作證。
廠書記和廠辦主任都很熱情地跟他握手,「陸同志,歡迎歡迎。雖然咱們素昧平生,可陸同志能平安歸來咱也十分高興,真是大好事。」
寒暄幾句,盼盼和甜甜就開始告狀了。
倆崽兒小嘴叭叭的,甜甜說全域性,盼盼抓重點,點要害,尤其把童小軍如何沒禮貌、蠻橫囂張與童三、童母如出一轍給說得清清楚楚。
倆崽兒甚至模仿呢,一個當童母一個當童三。
「要不是我爹過來,他們指定給我倆打廢了!」
廠辦主任額頭見汗,忙道:「不敢,他不敢的,他就是嚇唬小孩子。」
廠委書記則一個勁地安慰倆崽兒,「嚇到了,我聽著都嚇人。我必得好好批評他們!」
他扭頭對秘書道:「去喊童三過來,讓他給倆孩子道歉。」
很快童三就跟著秘書過來,他一進來除了陸紹棠其他人都是一愣。
這短短時間就腫成這樣了?
童三半邊臉腫起來,浮著五個紫色的指印,一般人扇耳光頂多留三個指印子,他卻五個指印清清楚楚。
他怨恨地瞪了陸紹棠一眼。
陸紹棠沒搭理他,也沒說話,只讓倆崽兒說。
童三聽見甜甜說子不教父之過,童小軍在家屬院拉幫結派欺負小朋友,肯定是他家長教的,就急了,「沒、沒有的事兒,我們教育孩子好著呢。」
廠辦主任道:「小孩子打架,說開就行了,不傷和氣。」
他讓童三給倆孩子道歉,嚇著人家了。
童三再不願意也只能道歉。
廠辦主任又讓童三去叫童母童父帶著童小軍過來給倆崽兒道歉。
本身就是童小軍不對,拉攏家屬院孩子孤立倆崽兒,還逼著人家聽他的,人家不聽就惡語相向罵人家爹沒了娘改嫁,但凡有點血性的孩子都不能忍。
童父沒來,童母領著童小軍過來,老大不樂意的。
之前童母看到童三的臉還哭著要去公安局告狀,卻被童父攔住了。
他看得出陸紹棠不是一般人,能一巴掌把人打成這樣,那他全力的話一拳不得把人打死?
他們為這點事兒去鬧不值當,說不定還會被反咬一口呢。
蠻橫的人向來比普通人更會審時度勢,他們只欺負不如他們的,一旦確認對方不好惹比自己更厲害,他們縮得比烏龜還快。
童母老不痛快呢,「這孩子罵人嘴忒髒咋不說呢?這鄉下人……」
盼盼:「我那都是跟你學的!」
他立刻學童母罵人的話和樣子。
童母登時老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