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 以為消失了, 可時不時地還會痛。
可能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痛,可痛就在那裡, 提醒自己。
他和別的男人一樣從十三四歲開始發育有了懵懂的幻想,也忍不住要做點什麼。
他壓抑著自己不清楚又急切的慾望,找不到宣洩口,孫曉紅一勾搭他,他立刻就順從了。
他沉溺於那種簡單直白的快樂,不去想對不對,奶罵他不知羞恥,孫曉紅說他沒錯,男人想女人是天經地義的。
只要他流露出他們不該那樣的念頭,她就立刻變著法兒地哄他,給他更多刺激。
他又屈從於那種隱秘的快樂。
可那種不光明正大的快樂終歸是有毒的,讓奶和爹孃蒙羞,讓他有負罪感,同時又倍感羞恥。
孫曉紅能欺負他爹孃,不是她的錯,她本性就是要欺壓別人的。
錯的是他。
他不該引狼入室,不該給她傷害爹孃的資格。
因為他的軟弱,讓她拿捏住他,進而拿捏住爹孃。
他之前不多想,覺得過日子就這樣不需要多想。
可娘被孫曉紅打成那樣,他突然覺得自己太混蛋,傷害不是不想就不存在的。
它在,而且時刻都在傷害他的爹孃、姐姐,也許不知道哪天,他們就被她害死了。
他想離婚,一開始是衝動,後來和孫二打架,讓他越發堅定,跟姐姐聊過他就再也沒有離婚的顧慮。
他再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讓人拿捏住自己,再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被人引誘。
他從現在開始要做點正事兒,好好孝順爹孃,好好過日子。
三姐說得對,成年人就要敢於及時止損。
離婚是對他對爹孃對這個家最好的選擇。
孫曉紅還在那裡叫喚。
周母等人就陰陽怪氣孫家,「做錯事兒不認帳,不賠錢,現在不想離婚滾蛋,天底下好事兒讓你們佔了。」
老孫頭兒顏面掃地,再也顧不得女兒了,吼著讓老婆子和兒子趕緊幫女兒打包,走人。
他丟不起那人。
再多呆一會兒,林家怕是就要直接摁頭他當年設局的事兒了。
林大娘:「不許帶打包我們林家的東西!當初你們彩禮折錢,你閨女穿著我們林家的衣服進門,你們孫家真的一毛不拔,一根草都沒帶過來。侄媳婦就直接跟著你爹走吧,林家的東西你一點都不要帶走。」
她一說,幾個婆子都衝進西屋,立刻把裡面的東西看起來,絕對不能給孫曉紅帶走。
周母也拱火,「孫家是不是得還一部分彩禮?那可是三個媳婦兒的彩禮呢!」
林大娘立刻去找林父林母,要了當初的禮金單子出來。
林母都留著呢,在牆上的木匣子裡。
當年孫家逼得狠,那錢是掏空了林家的家底兒,三個閨女的禮金,還有婆婆分給二房的倆金鐲子,最後還借了一些外債。
林大娘不識字,就讓在場的外姓人念。
一個十來歲讀過書的少年接過去幫忙念:「禮金八十八,聘禮折現兩百八十八。」
婆子們倒抽一口冷氣,好傢夥!
他們娶個媳婦,除了衣裳、傢俱這些,禮金一般都是十八塊八,這是多的,少的八塊八也有。
孫家還真能獅子大開口啊,八十八!二百八十八!
周母大聲道:「還個三百不過分吧?」
孫老婆子怒了,「這是當初兩家說好的,我閨女也嫁過來這麼些年,也給生兒子,給當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