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待要的,嫌鬧騰不好管。
哥倆在這裡修墳,送紙紮的在那邊嘰嘰咕咕,看熱鬧的也好奇地圍著看,還有老人指點哥倆怎麼修墳。
這時候陸紹材騎車過來,他對陸大哥二哥道:「老大老二,你們帶錢沒,把紙紮的錢付了。」
陸大哥一臉抱歉,「哥,我身上一分錢都不待有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摳門兒。」
人家都怕別人說自己摳門兒,也怕別人說自己娘摳門兒,可陸大哥不怕,因為方荻花對他就是摳。
給他的錢真就不如給陸平的多呢。
看熱鬧的老婆子發話了,「怎麼的,不是你這個大哥給紹棠買的?」
「對呀,咋還要錢呢?」
「嗨,還是這麼摳門兒算計,白誇他了。」
陸紹材:「去去去,瞎起鬨什麼呢?」
他非逼著陸大哥和二哥回家要錢,「這給你們三弟買的,咋能不付錢?」
陸大哥:「你這……也沒和我們商量呀。」
陸紹材:「咋沒商量呢?我和嬸兒說好了,你嫂子跟三弟妹也說好的。」
陸大哥:「不可能,我娘不給錢就是沒同意,我三弟妹她管啥事兒?她在家都哭昏過去好幾次了。」
在陸大哥眼裡,林姝就是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媳婦兒,除了在家做飯做針線和倆孩子差不多,爹孃都不讓他們來苗圃,怕什麼衝撞了。
陸大嫂還跟他說三弟妹在家傷心得哭昏過去好幾次了,有鼻子有眼的。
陸紹材臉都變色了,非得忽悠哥倆為陸紹棠出這錢不可,「弟啊,你看啊,老三今兒入土為安,你們就這麼修個墳給他下葬,多寒酸多不體面?你說他一個人埋在下面,一個人也沒個伴兒?他去了,有地方住,有馬騎嗎?」
陸大哥瞅著他,納悶道:「哥,那你還想陪他是咋滴?」
陸紹材:「……!!」
你個傻x。
陸二哥:「我爹孃說沒屍骨,就是修個墳,什麼都不用。」
陸紹材:「那這些咋整?我可都給三弟定回來了。」
陸大哥給出主意,「大娘不也到上墳日子了?都給大娘燒上,讓她在那邊也享享福。」
陸紹材:「……」我娘上墳,我兩刀紙就足夠的,還用燒十幾塊錢的?
一塊錢就夠窮泥腿子過倆月日子的!
哥倆反正管不了,他們一分錢都沒。
陸紹材急得圍著墳圈驢拉磨一樣轉了好些圈,最後沒轍兒,只得去商量把那些紙紮退掉。
那人家能幹麼?
有個人不樂意,「我說陸會計,這要是沒那個花銷就別擺那個譜兒呀,搞得這算什麼?我們扎給你們的,再拉回去賣給別人?人家也不要啊。」
「就是啊,不說你爹老子在首都當大幹部嗎?一個月退休金兩百多,這十塊二十塊還出不起?」
「整天裝什麼呢。」
幾個職工忍不住就開始嘴了。他們又不需要巴結陸紹材,管他老爺子在首都當啥幹部,跟他們都沒關係。你這個錢不給,那他們回去沒辦法跟單位交帳那就有關係。
陸紹材從首都回老家本身就是又丟面子又丟裡子,他自己也難受還怨恨,這就是他不可言說的痛楚,現在被人這麼戳傷疤,他能不翻臉?
「你逼逼什麼呢?你信不信我跟你們主任說開了你?」
「陸會計,我們不敢得罪你,就是這帳得給我們平上,要不我們不好交差,我們一個月拿那15塊工資,餬口都不夠呢。」幾個人又說好話兒。
陸紹材沒轍兒,只得自己把錢付了,還差兩塊,讓人回去管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