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花花你們家有沒有要鋦的,我要回家問問我娘。」
——哼,就不讓花花和你玩兒!
花花立刻乖順道:「我們也回家問問。」
她一喊,小娘子軍們也都紛紛回家問。
盼盼和甜甜手拉著手往家跑去。
常小剛見盼盼挑唆花花幾個不和自己玩兒,氣得夠嗆,「我們自己去西邊樹林子找知了猴兒,饞死他們。」
鋦匠抬頭看了他們一眼,「西邊有蛇,膽小鬼可別去。」
常小剛:「你才膽小鬼!」
他拉著虎子就往外跑。
路上常小剛罵虎子:「你傻呀?她奶打你娘,你還和她玩?」
虎子:「我奶說我娘欠打。」
常小剛:「是她奶壞!」
甜甜和盼盼一路跑回家。
「娘,咱家有沒有破碗破盆呀,快拿去鋦鋦。」
趙美鳳已經走了,因為不想白給林姝幹活兒。
林姝笑道:「回頭我把你爺的小茶壺拿去鋦一下。餓了沒?快洗手,一會兒娘給你們拿鍋貼吃。」
小孩子吃得早,餓得早。
盼盼急得不行,「不餓不餓,娘,快給我小茶壺,我去給爺鋦。」
甜甜笑話他,「娘,他要去當鋦匠。」
盼盼大眼亮晶晶的,彷彿再往外冒小錢錢,「賺錢,一天好幾塊!」
林姝:「……」
你多大啊你就這麼財迷!鑽錢眼兒裡了可還行?
看來老母親真能躺贏了。
她去把陸老爹那個宜興紫砂小茶壺找出來,看底下的落款兒還是個名家作品呢,可惜前陣子被陸翠翠弄地上裂成兩瓣兒了。
盼盼急得不行,踮著腳舉著小肉手跟她要,「娘,給我,我去!」
他是男子漢,可以幫娘做好多事兒吶。
林姝就拿了三毛錢給甜甜,讓他倆去鋦茶壺,等會兒她去看看。
她估計這茶壺鋦好得要個三毛錢,說不定更貴,因為一個鋦釘得要五分呢。
這時候做精細手藝挺賺錢的,只有工分不值錢罷了。
盼盼和甜甜過去鋦茶壺的時候西邊許老蔫兒的婆娘金瓶兒也出來鋦茶碗。
她曾經是大地主家的小老婆,雖然會被正室磋磨,但是吃穿用度還是比普通人強的。
她有個習慣,喜歡用一個很講究的細瓷蓋碗喝茶,那是當初打土豪的時候她從地主家帶出來的,嫁給許老蔫兒以後也沒改。
喝水也用這個蓋碗兒。
前幾天蓋碗兒被小孫子給打了,給她疼得幾天吃不下飯。
她是個標準的三寸小腳,出門不方便,許老蔫兒又不肯去公社給她鋦茶碗,因為細瓷茶碗鋦一下得大幾毛錢,那都買倆吃飯的大碗了。
鋦匠正擺弄盼盼和甜甜拿過去的宜興小茶壺,悶聲道:「這個得用銅釘,一個一毛錢,問問大人吧。」
金瓶兒遞上自己的。
鋦匠也不抬頭,只看碗,「細瓷的,一毛錢一個銅釘,你這個得六毛錢。」
金瓶兒:「喲,你可真敢要,管他什麼釘子,這麼點個釘子能多少錢?無非就是你鑽孔的手工費,一個釘子五分錢,別要謊價兒。」
鋦匠不吭聲,只管給別人鋦碗。
盼盼十分感興趣地盯著金瓶兒,對呀,還可以這樣劃價呢。
他奶聲奶氣道:「這個中不溜的剛才說五分錢,那這幾個小的是不是一分錢。」
金瓶兒低聲嘀咕道:「你給公社賺的還是給自己賺的?給公社賺的我們不要你的票,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