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合歡被她嚇一跳,三嫂用她美麗的眼睛兇狠地瞪著她,還說什麼戀愛腦?腦子裡都是水?
她有那麼差勁嗎?
還有三嫂怎麼知道她的腦袋八斤重?
林姝最討厭那種罔顧被害者傷痛,不探討兇手對被害者的傷害、對社會的傷害、警醒社會,卻一個勁地挖掘兇手的童年、愛情,各種煽情,試圖尋找他殺人的苦衷,什麼他童年不幸福缺愛、剛失戀被女人傷害背叛、被室友排擠……
陸合歡這就是典型的自己腦補過度,為了自己的興趣罔顧倫理道德,試圖走不尋常路,這種就會間接地洗白殺人犯。
如果作品傳播廣,大家都會同情憐愛這個殺人犯,甚至有腦殘會覺得「那個睡蓮有病啊,從了他不就好了?她咋那麼脆皮,就死了?」
怪受害者不完美、怪受害者導致施暴者被判刑的腦殘比比皆是。
林姝不希望陸合歡當那種人。
陸合歡見林姝俏面生寒,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即便自己當初和大嫂吵架都沒這樣。
她立刻認錯道歉,「三嫂,我不寫了,我寫紀實。」
林姝這才臉色好轉,「就應該這樣。既然你立志當作家,你就應該有作家的職業操守。」
陸合歡從來沒聽過這種說辭,許詩華和筆友都沒說過職業操守這個概念,他們更推崇傷痕、傷痛、壓抑以及對現實的反抗等等。
因為現在很多東西不能寫,他們就用各種方式來隱喻、象徵,製造屬於自己的意象。
她學過他們,但是許詩華笑話她畫虎不成反類犬,說她基本文法都不會呢拽什麼高階文學手法?
他讓她好好寫小學生作文。
林姝困勁兒過去了,就和陸合歡聊了聊,讓她講講案子的寫法手法。
畢竟案子就是簡單的案子,沒有多少花裡胡哨的,但是要寫得讓人願意看,能引發觀眾的警惕和深思還是得講究方式的。
陸合歡就磕磕絆絆地說說自己的構思。
她自己也沒想清楚,所以說得不夠吸引人,林姝聽了一會兒就開始走神兒。
林姝:「小悠在家看孩子呢?」
陸合歡:「小悠做飯,去地裡拾麥穗呢,快快被我帶……啊,快快呢?」陸合歡嚇一跳,叫起來,「我兒子丟了!」
林姝:「……」
這時候外面傳來盼盼三個玩弟弟的聲音,不知道誰逗了他什麼,快快笑得嘎嘎的。
陸合歡這才鬆口氣,「嚇死我了。」
林姝去院子裡看看,她之前就給盼盼和甜甜說過很多逗小孩子的注意事項,不能隨便給小孩子吃東西,吃也只能吃糊糊一類的,只要硬硬的不要入嘴,否則會嗆死弟弟的。
他們記得很清楚,從來不亂投餵弟弟。
兩個多月的小孩子正是好玩兒的時候,軟軟的嫩嫩的白白的哎哎呀呀,林姝忍不住也逗了一會兒。
這時候姚乃文從外面過來,笑道:「林姝,我還有一個人物訪談,你幫我補上吧。」
林姝拒絕,「我們村口九十四五歲的老叔公還在呢,你不如採訪一下他,老人家可是歷史見證者。」
人類活化石呢。
姚乃文笑道:「我早採訪過了。」
陸合歡就看他,這是市文聯的幹事?他還負責撰稿、收稿,還能幫她發表文章!
林姝早就給她和姚乃文介紹過,也告訴陸合歡那幾篇小作品是姚乃文幫忙發表的,所以陸合歡看姚乃文就有點發光。
姚乃文朝陸合歡笑了笑,「陸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