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她還在。
他摟著她, 在睡與醒之間細細碎碎地親了她一晚上,親得她睡著了還會發出柔軟的笑,她怕癢。
下了火車,盼盼甜甜背著各自的書包,手牽著手走在爹孃前面,一邊走還要跟火車上認識的幾個人道別。
對方給他留了單位或者住處的地址,邀請他們和父母過去玩。
盼盼答應了。
陸紹棠拎著行李牽著林姝的手,視線和耳朵卻留意著周邊的動靜。
這種緊繃的狀態目前成為了本能,沒有倆月糾正不過來。
外面有人接站,為首的軍官看到陸紹棠一行人立刻大步上前,先跟他敬禮問好再握手,「陸紹棠,歡迎歸來!」
陸紹棠還禮,握上對方的手,「翟烈,別來無恙!」
他又給雙方介紹一下各自的姓名和身份。
翟烈是陸大伯他們大院兒的孩子,後來跟陸紹棠是少年軍校的同學。
翟烈跟林姝笑著問好,沒壓住眼底閃過的驚艷,實在是太意外。
翟烈收到陳燕明那邊的訊息,知道陸紹棠帶著家屬過來,所以帶了警衛員開了兩輛車來的。
他讓警衛員殿後,他親自給陸紹棠開車。
陸紹棠也沒異議,在他看來很正常,因為他也會給朋友開車。
翟烈忍不住從後視鏡悄悄打量林姝和倆孩子。
陸紹棠這小子真是……好福氣呀。
原本大家聽說陸紹棠老孃在鄉下給他娶了媳婦,都覺得陸紹棠老孃那麼兇悍霸道,肯定給他娶個潑辣婆娘。
當時和陸紹棠不對付的他們還幸災樂禍,覺得陸刺頭奉命成親,回頭有的苦頭吃。
畢竟這個連軍區之花兒都敢拒絕的刺頭兒,小時候多狂啊,眼睛長到頭頂上,比他們這些桀驁不馴的大院兒子弟還狂,誰能看他順眼啊?
上下差三歲的基本都和他幹過架,不管一開始是不是能幹過他,最後都被他揍趴下了。
就是這麼豪橫。
當時翟烈和幾個少年喜歡圍著女神轉,她被陸紹棠拒絕傷心的時候,他還碼人去找陸紹棠幹架給女神出氣來著。
結果就是陸紹棠以一打五,把他們打趴下不說,還很輕蔑地來了一句「我和你們不一樣,我不會跟你們搶什麼大院兒姑娘,咱們不是一類人,你們不用奔我使勁。」
當時那股傲氣啊,真是要衝破天了。
可卻在翟烈腦海里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印象,讓他一直有些嫉妒、不服氣想超越又越不過然後慢慢生出佩服之心。
那感覺,特別酸爽複雜,無法跟人啟齒。
等他們回過神來,人家陸紹棠早就漂亮地完成了一個又一個他們覺得不可思議的任務。
他們都開始暗搓搓地敬佩他、嫉妒他,偷偷努力,希望能超越他至少成為他那樣的人。
他們也明白了陸紹棠那句「我和你們不一樣」。
他們的確不一樣,他們的前途是家裡安排好的,即便他們想靠自己奮鬥,也比陸紹棠陳燕明那種人升得更快更輕鬆。
而陸紹棠的前途是他自己用命和本事拼出來的。
在陸紹棠眼裡,他們不是一個發展方向,沒有必要浪費精力較勁。
陸紹棠要做的是那把無可替代的尖刀,而他,做到了。
變得成熟以後翟烈回望從前,就為自己那些人的幼稚而尷尬、冷汗直流。
可即便他們都變得成熟了,男人的那點勝負欲,作為人的那點劣根性還在——陸紹棠那臭脾氣,婚姻肯定不和美。
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