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從林躍眼睛裡看到了一絲狠意,這是和從前的愚蠢清澈完全不同的東西。
她就知道林躍這是氣急眼,終於激發了身體深處藏著的血性。
看起來這些天在市裡學習,林躍也不是白去的,除了開拖拉機修拖拉機,他還交到了朋友。
嗯,挺不錯的。
陸大嫂比以前更開朗,說話聲音大,笑聲朗朗,給後頭老常頭兒一家都震得不行。
陸大嫂這一次培訓考核又拿了個第一,發了一張獎狀,兩個紅雙喜的臉盆,一個紅雙喜的茶缸,還有一雙黃綠色的高腰水靴。
為了表示她對男人的寵愛,她很大方地把那雙黃水鞋給了陸大哥,「他爹,你下地幹活辛苦,給你穿。我開拖拉機,用不上。」
陸大哥又歡喜又得意,他媳婦兒可真好啊,比他娘對他好,他娘就會嫌棄他。
陸大嫂把紅雙喜的臉盆給林姝一個,自己一個,紅雙喜的茶缸則給婆婆。
方荻花老臉一紅:「你自己用!」
陸大嫂就給林姝了,因為林姝之前獎勵的兩個,給了陸老爹一個,她去培訓帶走一個,她獎勵的就給林姝。
林姝也沒推辭,就收下臉盆和茶缸,她受夠用瓦盆洗腳了,這樣可以把之前掉瓷的臉盆用來洗腳。
看著陸大嫂給林姝東西卻不給自己,陸二嫂又酸又嫉妒,真是怎麼都笑不出來。
這也不怪陸大嫂不面面俱到,畢竟誰給她她就還人家,主要是陸二嫂從來沒給過她東西。
大家回孃家,不拘什麼回來總會帶點東西,然後都會拿出來分享一下。
只有陸二嫂,每次都說孃家沒東西回贈,只分享大嫂和林姝的。
結果有一次陸大嫂去給陸二嫂送孃家給的油炸花生,卻見陸二嫂慌裡慌張地往被子裡藏東西。陸大嫂眼神好使,看到陸二嫂藏面瓜了,嘴上還有沒來得及擦的痕跡。
陸大嫂可不是原主那種有事兒不好意思說的人,看見當沒看見?那不能的。
她上去就一把從被子裡掏出來,「老二家的你往被子裡藏什麼呢?」
可想而知那面瓜麵糊糊的裡面還有瓜汁,藏在被子裡能不洇濕被子?
陸大嫂就給陸二嫂一頓笑話,「你說你,多大的人了吃的咋還往被子裡,跟個小孩子似的。」
反正自打那以後陸大嫂就不給二嫂東西了,你沒有我不計較,你有不給那我也不給你了。
晚上林姝用陸大嫂給的盆好好洗了個臉,還拿出自製的絲瓜水來塗臉塗腳。
甜甜和盼盼看得好玩,也嘻嘻哈哈跟著她塗抹。
林姝就給他們貼黃瓜片,結果她一邊貼,倆崽兒就一邊從臉上揭著吃。
隔壁方荻花和陸老爹聽著,心裡那個舒坦啊。
陸老爹終於從狗兒子炕上搬回來和媳婦兒一起睡,心裡舒坦加倍。
他躺在炕上,雙手墊在頭下,翹著二郎腿,別說狗東西這姿勢是挺爽的。
「花兒,你說咱三兒哪天能回來?是白天呢還是晚上呢?」
方荻花笑道:「那保不準兒,那小子打小就喜歡給你來個冷不丁。」
這時候東邊隔壁傳來一聲驚呼,那是驚喜交加的聲音。
陸老爹嫌棄地噫了一聲。
方荻花:「狗東西,吃獨食。」
果然,東屋裡陸大嫂等大家都回屋,倆兒子也睡了,她偷摸掏出一個包得嚴嚴實實的醬豬蹄子交給陸大哥,「他爹!」
陸大哥瞬間爽飛了,把媳婦兒和豬蹄子一起撲倒。
秋